第二日,樘華心裡期待阮時解那頭的晚宴,門一開,便興衝衝地跑了進去,“先生!”
阮時解已換好一身西裝,他現在的打扮與平時迥然不同,看著英俊又威嚴。
見樘華進來,他伸出手,“走,先換衣服。”
“嗯。先生,現在晚宴已經開始了麼?”
“晚點過去也沒關係,我跟主人打好招呼了。”
阮時解帶他到衣帽間,換好了昨天穿的那身衣服,除了衣服外。樘華還係上了個小領結,阮時解從衣櫃裡拿了個瓶子出來,對著他脖子噴了一下。
清爽幽微的霧氣,一下從樘華脖子旁邊蔓延出來,他有些驚異地看這瓶子一眼,讚歎道:“這花露可真好聞。”
阮時解捏了下他的脖子,“彆走神,先束發。”
樘華點頭,忙將頭發梳順束好。這些步驟他昨天已經做過一次,今天再做起來駕輕就熟,很快就弄好了。
阮時解端詳他,“形象保持得非常不錯,我們準備出發。”
阮時解帶他下去,車已經開出來了,裡麵還有司機等著。
樘華好奇地看司機一眼,司機是個中年男人,麵貌普通,坐在駕駛座前有些沉默,見到他們下來,司機下車打開車門,讓他們過來坐。
今天這輛車明顯比以往的車高大不少,裡麵十分寬敞,樘華不怎麼費勁就爬上去了。
進了車裡,樘華眼裡露出驚歎的光芒,車內麵積比他們以往坐的那幾輛大不少,看著跟小客廳似的。
樘華看了眼前麵的司機,湊進來跟阮時解咬耳朵,“先生,這車跟我父王的馬車好像。”
樘華說話時略帶濕潤的呼吸撲在阮時解脖頸側,他往一旁略躲了躲,“哪裡像?”
樘華比個手勢,繼續壓低聲音,“裡頭都十分寬敞,可放許多東西。”
阮時解見他這神神秘秘的模樣,心裡好笑,輕拍了他肩膀一下,“彆緊張,司機聽不到我們說話。”
樘華往前看去,司機後麵有層透明的隔板,仔細一看,這板子還雙層,裡頭空出一指寬。
樘華好奇屈指輕敲板子,問:“裡頭真空?”
阮時解點頭,“物理學得不錯。”
車開得又穩又快,樘華盯著外麵景色。
他出來過好幾回,看出了這次與以往走的方向不同。
車窗外燈火越來越少,外頭一排排樹影飛快掠過,等車下了國道往岔道拐過去時,不一會就見鬱鬱蔥蔥的樹木掩映著些許建築,轉過彎看見一條河,河邊是一座氣勢雄渾的牌坊,牌坊兩邊安了無數小夜燈,燈火通明。
樘華抬頭看那高一二十米的牌坊,忍不住道:“這門這樣大,不會逾製麼?”
“現在不講究這些。”
樘華看著這燈,忍不住道:“這戶人家真氣派。”
“不是人家,是彆墅區小區大門。”
樘華若有所思,一雙眼睛仍盯著那座雕龍畫鳳的牌坊。
電子係統自動識彆車牌,大門處道閘升起,他們的開過去,沿著盤山路一路往上。
沒一會,就到一座氣派的大廳前,有穿著西裝的年輕侍者過來彎腰幫他們打開車門。
“兩位先生晚上好。”侍者年輕英俊,氣質非凡。
樘華下了車,昂頭看著麵前高大奢華又古典的建築。
阮時解招呼他,“走吧,我們進去。”
走到大門前有兩位同樣穿著小西裝的侍者過來請他們出示請柬,阮時解將燙金請柬遞過去,侍者恭敬一鞠躬,請他們進去。
大廳內燈光流轉,觥籌交錯,無數穿著西裝的男士與穿著晚禮服的女士在低聲說笑,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淡雅香氣。
樘華先前跟著父王他們參加過朝中歲末慶典,場麵不過如此。
阮時解抬頭掃了一眼,暫時未看見宴會主人,他低聲問樘華:“餓不餓?帶你去吃點東西?”
樘華搖搖頭。
正在他們低聲交談的時候,宴會裡有人眼尖,已經看到了他們倆。
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目光在樘華身上溜一圈,含笑道:“阮總,好久不見,這位是?”
“鄧總。”阮時解伸出手來跟他握了一下,然後道:“家裡小輩,帶他出來長長見識。”
鄧長榮對上樘華的目光,笑哈哈地伸出手,“小朋友,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