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主一句反問,等於直接承認了白玉仙子早就死了。等他反應過來, 不由懊惱不已。
他覺得自己不該是能被白燦燦詐出來的。
隻怪晏煜也在這裡。
他實在是太緊張了。
白燦燦嗤笑一聲, 往椅背上一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彆說謊, 再被我聽出來, 可就沒這麼簡單了。”說著他扭頭看向晏煜, “是吧,晏樓主。”
晏煜還是第一次聽他這般喊自己, 不由一愣, 緊跟著點了點頭, 配合的威脅白家主道:“當然,畢竟我的時間不多,不是這麼浪費的。”
他身上向來威勢很重,除去同階級的人,像是白燦燦這樣不怕他的也是獨一份。白家主自然不在此列,這個時候更加害怕,哪裡還敢再胡說八道。
隻是在心裡都要哭了, 不明白事情怎麼到了這般地步。
他老實交待了,白燦燦也就聽明白了。
果不其然,白玉仙子早就死了。
她當初從秘境裡出來, 不光是中了春毒, 更有另外一種奇毒。她就連懷胎十月都沒有撐到, 原主當年是早產的。
這倒是也跟白家的那些傳言對上了, 隻不過最初白燦燦還以為, 這是白家主或者白夫人放出來的,為了掩飾原主出生過早的事實。
白家主沒說的是,白玉仙子曾言,她此次入秘境得到了一份大機緣。他當初在對方死後翻遍了儲物袋卻沒有找到,還以為是那女人說謊騙他,為了讓他照顧她最後這段時間。
結果可能這個機緣真的有,隻不過是不知被什麼辦法,給了白燦燦而以。
他才剛以為瞞下這點,就聽白燦燦問:“那你怎麼肯定,那株五千年的養魂草,是我的。”
白家主:“……”
他原本以為的不該是這樣,他覺得應該是他跟白燦燦修複父子之情,然後借助對方搭上晏煜。彆的不提,先將自己的女兒送進門裡來,有了白燦燦,還愁見不到晏煜,沒機會私下相處?
但誰知道今天會變成這樣,非但什麼都沒做成,好像還讓事情更糟了。
“大機緣?”白燦燦喃喃道。
倒不是他對大機緣心有貪念,而是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跟原主之間的因果是什麼。若無因果,他又無心奪舍,更沒辦法辦到(他是神器,天道所限),怎麼就會到了原主的身體裡麵,代他活這一回。
所以他覺得,會不會這中間的關係,跟白玉仙子所謂的這個大機緣有關?
白家主低垂著腦袋,“應該就是指那株五千年的養魂草,或許……”或許還有其他的好東西。
他心中暗恨自己,當年還是不夠仔細。
若是當時他拿到了那株五千年的養魂草,自然會更好的利用。這些年過去,白家自然不會還是現在那麼丁點兒大。
可惜啊……
現在站在晏煜麵前,白家主偏偏還不敢表現出來這份可惜,實在是心情複雜得很。
最後更是沒有再搞什麼軟硬兼施了,隻能有什麼說什麼。將諸如從秘境出來之後白玉其實就沒聯係過任何人,後來她手裡的東西都是自己拿了這些一一都講了出來。順便還想問白燦燦,究竟他母親是怎麼將養魂草留給他的。
白燦燦當然不會回答他,畢竟那還要編個理由,他才懶得編呢。
而且他也沒必要告訴白家主。
白家主也不敢硬問,甚至都不敢問,他們是怎麼知道白玉已經死了的……還知道什麼?當年白玉難道背著他聯係過其他人?
養魂草是那個人收起來留給白燦燦的?那人竟如此守信?
當然他明著沒問,暗中卻通過一些說法,製造出一些其實白玉留下挺多東西,剩下的也不知道在哪裡的說法。目的當然是為了讓白燦燦覺得那人貪了不少,其心可誅得很。
隻可惜白家主不知道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他的這份計劃終究是被破壞了。
到最後,白家主當然也沒達成他今日來的目的。回去的路上,發現自家夫人臉色十分難看。
白家主當然懶得哄人,自然也沒問過這是為什麼。結果就是,在回家的一刻,家庭戰爭爆發了。
“好啊,我說怎麼說什麼也要我去,原來是讓我去賠禮道歉的,是不是還要被你那親兒子辱罵啊!”
白夫人氣得直接就罵了出聲。
白家主還納悶她是怎麼知道的呢,口上也不承認,“你都瞎想些什麼呢,我讓你道歉了麼?”
“是沒有,那是你那好兒子不搭理你。”白夫人說著甩出一塊留影石。
固名思義,這東西能留存一段時間的影像,然後以供觀看。白燦燦讓人給白夫人送了一塊兒,彆的沒錄,就錄了白家主承認,帶白夫人來是向他賠禮道歉的等等這一塊兒。
白夫人看了,哪裡能不生氣。
銀月樓內。
白燦燦得意的跟晏煜說:“唉,我怎麼能看著渣男騙自己無知的媳婦兒呢,自然得把真相告訴她啊!”
晏煜心說,這真相一出,白家恐怕是得鬨一陣了。
但是他們都沒想到的是,白家鬨得遠比想像中的還要亂。
因為就連兩個小輩都插手了。
白月傑自然是向著母親的,攔住險些都要大打出手的父母,也很是惱怒道:“那白燦燦不過就是傳言在銀月樓內很受寵,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爹你就為這讓娘親低頭受委屈,這算什麼?”
白翩遷卻是正好相反,她向著父親。
“哥你懂什麼,他還能殺了娘不成,不過就是低個頭而以。到時候等我進了銀月樓,跟晏煜,跟晏煜……總之到時候,還愁不能讓那雜種難受麼。”
白月傑怒瞪著她,“娘這麼向著你,向來偏疼你,你竟然這麼說?”
“她向著我?她哪裡向著我了。”白翩遷理直氣狀的反問,“如今有機會讓我再進銀月樓,她向著我能不願意麼?更彆說要不是她勸我,我當時可是很想去銀月樓的。如果去的人是我,如今早就見到晏煜,銀月樓的貴客也就是我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白燦燦是因為五千年的養魂草有的這機緣,你有那養魂草麼?”
“我沒有難道那雜種就有?他比我們窮多了,還是個廢物。”白翩遷總之就是覺得,“要是我去,肯定能比他混得更好。”
總之整個白家一團亂,被一慣疼愛的女兒這麼說,白夫人更是氣得險些暈厥。
白燦燦跟晏煜,則終於下上了那盤棋。
本來就已經快結束了,而且大局已定。白燦燦果然輕輕鬆鬆的就贏了下來,特彆高興,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晏煜的身體越來越好,近來已經能開始修煉了。但這段時間到底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偶爾還是會吃上一頓飯。
當然是跟白燦燦一起……他開始覺得吃飯並不止是一件浪費時間還給身體增加雜質的事情,還挺有趣。
這天,又是需要泡藥浴的時間,白燦燦便找他先吃晚飯。
說是什麼不能空腹洗澡……
好像是凡俗之人那邊的理論,晏煜想,他以前在外行走時,似乎聽過這麼一嘴。
不能空腹也不能吃太飽,所以他們吃完飯又下了兩盤棋。晏煜極其懷疑,白燦燦就是想贏這兩盤的棋。
自從發現自己會讓著他之後,白燦燦就極其愛過來找他下棋。
下上兩盤,時間就差不多了。
白燦燦開始進去調呆會兒藥浴時要用到的水,到了現在,已經有將近一半的水是出自他的空間。另外各種丹藥什麼的,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用越多。不過好在,
“泡完今天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慢慢養了。”
畢竟剛受完那麼重的傷,總是要調養一陣的。
晏煜點了點頭。
修行者哪個不受幾次傷,到了這會兒其實已經算是全好。剩下的那點兒,不影響出手,不影響修為的,隔個半月就能好,就不算什麼了。
白燦燦照例調完就走了,晏煜才剛泡進去,卻見門又開了。
白燦燦又回來了。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進來,就探頭進來一個腦袋,衝他討好一笑,“那個,我這裡有個事兒,可能需要你幫個忙。”
晏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