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憲想到從前的事,眼淚都要蹦出來了。
說起來,她和白愫已經有兩、三個月沒見了。
她被趙璽毒死之前,晉安侯正以白愫無出為由要納妾,她壓著不讓,白愫卻已心灰意冷,不僅同意給晉安侯納妾,而且還把晉安侯府的中饋托給了晉安侯府的二夫人打理,說自己累了,去姑嫂廟裡住些日子,清靜清靜。
可姑嫂廟是京城有名的庵堂。
很多高門大戶的女眷在那裡出家。
薑憲知道後膽戰心驚,生怕白愫就在那裡住下了,特意把白愫的母親北定侯夫人接去了姑嫂廟裡陪白愫。
為了這件事,李謙還專門上了道折子給她,說既然晉安侯眼裡沒有白愫,讓她乾脆下旨讓晉安侯和白愫和離算了,趁著白愫年輕,還可以再嫁,免得拖久了耽擱了白愫的青春……
她當時氣得把那折子丟在地上連踩了七八個腳印。
李謙自己離經叛道,一把年紀了不成親,說起彆人的事來卻頭頭是道,真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念頭閃過,她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
薑憲不由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怎麼一想到李謙就暴跳如雷。
李謙太容易左右她的情緒了。
這並不是件好事。
她得想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消除李謙對她的影響才行。
薑憲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她抱了白愫的胳膊,道:“侯夫人的身體好些了嗎?”
薑憲問得有些漫不經心。
既然如同記憶中般地見到了白愫,薑憲已經可以肯定,這就是曹太後死前最後一次來拜見太皇太後了,而白愫則因為母親生病回了北定侯侍疾,在北定侯府住了快半個月才回來。
前世她死的時候白愫的母親都還健健康康地活著,可見北定侯夫人的病沒有什麼大礙。
果然,白愫溫聲道:“我母親沒事。她隻是受了點風寒。太皇太後特意派了禦醫院的田醫正去給我母親診脈。母親吃了幾副藥就好了。”然後解釋道,“母親有些日子沒有看見我了,特意留我在家裡住了些日子。”
白愫的母親一直擔心白愫在宮裡受了欺負,每隔些日子就會接她回去小住些日子。
薑憲笑著點頭。
白愫就問她:“你這是要去哪裡?太皇太後那裡有客人嗎?”
薑憲就把曹太後有話單獨和太皇太後說,還帶了曹宣和李謙過來給太皇太後請安的事告訴了白愫。
白愫是在宮裡長大的,自然認識曹宣。而曹太後的父母、兄弟早已經不在了,曹家隻留了曹宣這根獨苗苗,曹太後把曹宣看得比趙翌還要重,常常宣了他進宮,白愫和曹宣也認識。
“承恩公嗎?”她訝然地望著薑憲,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薑憲看著一愣。
白愫已笑道:“這麼說你根本就沒有給太後娘娘衝杏仁茶?不知道太後娘娘會不會生氣?要不你先回東三所歇歇,我讓人去給東暖閣那邊傳個話,就說你吹了風,身子骨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