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車的時候,薑鎮元低聲叮囑她:“彆擔心,我都安排好了。到了曹太後生辰的那天,你一定要記得跟在太皇太後身邊,她老人家去給曹太後祝壽你就去,她老人家在是呆在慈寧宮,你也呆在慈寧宮。你不會有事的!你從小在宮裡長大,雖是薑家的人,卻和薑家沒什麼來往。”說到這裡,他又道,“如果有事,你什麼也彆做,保全了你,就算是保全了家裡的一點血脈。以後若是生了兒子,在孫子輩裡或是重孫輩裡過繼一個姓薑就是了。”
薑憲微微地笑,眉宇間充滿了強大的自信,讓她蒼白的麵孔明亮而璀璨:“伯父,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成事的!我回宮就會把方氏的事透露給曹太後的。您就等著看好戲好了!”
如果因為她的介入薑家失敗了,那老天爺就是在懲罰她。
她不會獨活的!
她不會苟且偷生地活在這個世上!
薑憲身姿挺拔地上了馬車,撩了簾子和伯父伯母道彆。
薑鎮元望著薑完遠去的馬車,直到看不到蹤影,這才黯然地對房氏道:“子青,我們回去吧!”
房子欲言又止。
薑鎮元握了妻子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有你相伴,什麼都不怕!可是有點遺憾,如果保寧是個男孩子就好了。”
房氏眯了眼睛笑,笑容裡還帶著幾分少女般的稚氣,聲音輕柔如三月的春風:“老爺,要是保寧不是在宮裡長大的,也就不會這麼懂事了。”
薑鎮元聽著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你說得對!倒是我有些強人所難了。”
“老爺不是強人所難。”房氏安慰薑鎮元,“老爺是太為家裡的事操心了。等到阿律成親的時候,我們給他找個好生養的,到時候老爺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夫妻兩個輕言慢語的,慢慢轉身回了正房。
那邊薑憲回到慈寧宮,就沉著臉去見了太皇太後。
針工局的大太監陳奉領著幾個宮女捧著尺頭正圍著太皇太後說著冬裝的事:“……您看這料子,江南織造進貢的,給郡主做幾件在屋裡穿的常服再好不過了。至於湘裙,可以試著做二十四幅的。我見了從江南捎回來的衣裳,那邊就流行二十四幅的。”
太皇太後豎著眼鏡架兒湊到跟前仔細地看著布匹的花色,道著:“二十四幅?怎麼這麼多?那還不如做條月華裙。我記得前些日子有番邦進貢的那個叫什麼紗的,顏色從淺至深,我覺得做條月華裙好。”
“您老人家的眼光這宮裡是頭一份,自然是沒的說的。”陳奉奉承著太皇太後,十分的真心——曹太後對衣飾什麼的不太講究,讓陳奉頗有些英雄無用武之地,而太皇太後和曹太後恰恰相反,很喜歡打扮薑憲,總有些精巧的心思讓陳奉想辦法做出來,陳奉更願意在太皇太後麵前服侍,“那料子叫軟紅綃紗,料子有點薄,春天用的時候得加層內襯,夏天用就正正好。您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用那紗做條月華裙肯定好看。不過這馬上要入冬了,今年過年的時候太後娘娘應該還會在乾清宮設團年宴吧?還是先把團年宴的衣裙做了再做月華裙,您看怎樣……”他說著,臉上就露出個誇張的笑容來,“郡主,您回來了!您快來看看,全是今年新進貢的新料子……”
薑憲心思重重般地朝著他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眼角也沒有掃他一下,對太皇太後道:“外祖母,我有話跟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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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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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嫡》,莞爾的作品。
謝氏謀的,是傅家百年氣運。
傅侯爺謀的,是權勢前程。
夢裡的她是被博弈輸掉的廢棋,母親投寰自儘,她被匆匆低嫁給陸家那位名滿天下的寒門子弟,卻在大好年華,匆匆早逝。
當她睜眼醒來,冷笑出聲,你們都該好好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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