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憲見狀,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 23S.最快
慎哥兒太活潑了,她一直擔心他不會好好的讀書。
在她看來,慎哥兒雖然不必像要去參加科舉的人那樣刻苦攻讀,卻也不能言之無物,連和人最基本的交流都夠不上。到時候他又怎麼繼承李謙的事業?
日子一晃眼就到了四月中旬,太原那邊送了信過來,說是郭氏又添了個兒子,李長青給取了名字叫“承”。
薑憲不禁和李謙調侃李駒:“你們幾兄弟裡麵,他是最能乾的了!”
李謙聞言忍不住就把薑憲按到了床上,一陣胡天胡地後溫聲地問癱軟如泥的薑憲:“我難道就不能乾?”
誰知道薑憲卻傷感起來。
前世,她常聽宮裡的嬤嬤說,男人無子是真無子,女人無子是假無子。
言下之意,女人沒有孩子,是男人的事。可隻要女人能懷上孩子,就說明男人沒問題。若是再不生,那就是女人的事了。
李謙這些年隻有她一個,她卻隻生了慎哥兒一個。
雖說懷上的時候沒覺得辛苦,可他們成親好幾年才懷上。
她還聽宮裡的嬤嬤說過,有一種女人叫秤砣生,一生隻懷一次孕,隻能生一個孩子。
若她是這種情況,李謙會失望嗎?
從前,她覺得若是和李謙過不下去了,大不了就帶著孩子回鎮國公府去,可幾年的夫妻相處下來,她現在已經不去想和李謙和離的事了,反而常會想如何讓李謙高興些,對自己的情緒反而考慮的少了。
就像喜歡上曹宣的白愫一樣。
不過,李謙不管怎麼忙,碰上薑憲的事都非常的敏感。
他很快就察覺到了薑憲的失落。他想了想,索性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準備帶著薑憲出去走走,趁機和薑憲說說心裡話。
薑憲從小就在宮裡長大,今生又事事處處都按著自己的心意過日子,相比外麵的熱鬨,她更喜歡呆在家裡。李謙多多少少也知道她的性子,這次卻提出來要和她到外麵走走,她望著日漸刺目的太陽,隻好打起精神來陪他出了門。直到轎子停在了昆明湖邊,她看到人群如梭卻個個興高采烈,不時有扛著船槳的漢子從她身邊走過,或是議論著誰家的龍舟隊好,或是議論著等會兒要怎麼劃船,薑憲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李謙把她帶到了賽龍舟的地方。
她不由嗔道:“你這是陪我散心呢?還是順道把公務也一並辦了?”
李謙笑著上前牽了她的手,道:“你這就冤枉我了!我今天就是想陪你出來走走的。還讓人準備了一艘小船,就停在昆明湖那邊的小樹林旁,我們也去劃劃船。”
西安和北京一樣缺水,大家就特彆稀罕帶有湖的院子。
他們住的甜水井的宅子雖然有湖,卻沒辦法和宮裡相比,也沒有辦法和昆明湖比。
薑憲抿了嘴笑,跟著李謙走。
路上不時有人朝他們望過來。
李謙年紀輕,又多在軍營,西安認識他的人不多。薑憲就更不用說了,穿了件蔥綠色的素麵杭綢褙子,米白色八幅湘裙,烏黑的頭發挽了個纂兒,隻戴了兩朵珠花,在心上人的麵前又放鬆又隨意,隻管跟著李謙走就行,什麼事都不願意多想,更不願意多管,看麵相還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似的,兩個人就這樣手牽手的穿市而過,自然會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現在的小夥子小姑娘們真是膽子大。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的少爺少奶奶?!”
“倒是男才女貌很登對!”
“怎麼就沒人管管,這也太傷風敗俗了吧?”
“你快看,那人,那人真英俊!”
“女的也不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