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太太忍不住羨慕。
她也是從小媳婦熬成了當家主婦的,內宅後院的故事聽過不少,可能像嘉南郡主這樣走到台麵上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樣夫妻……真好!
她突然想到女兒那天懵懂地嚷著要做像嘉南郡主那樣“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若是真能如此……倒也是件好事!
李家大太太胡思亂想了大半夜,第二天一大早李家大爺的酒醒了,兩人少不得要商量著寫信回去,安排搬家的事宜,和謝元希商量什麼時候啟程去天津衛,最重要的還是該怎麼謝謝楊家的人。
當然,這都是李家人忙的事了。
薑憲這邊日子卻有點鬱鬱寡歡,多半的時候在靜室裡聽小丫鬟給她讀讀經文,抄抄經書,小半時間陪著慎哥兒。
李謙不免抱怨:“你偶爾也要陪陪我才是。”
他過幾天要去鄱陽湖看看,又因江西地理位置特殊,這次行程安排的比較隱秘,李家的大爺跟著他同去。
薑憲依在他的肩容,斜睨了他一眼道:“沒讓你去外院的書房裡睡就不錯了,你還敢提條件?”
依禮,守孝期間兩人要分室而居。
李謙笑著親了親她的麵頰,若有所指地道:“想當年我們剛成親那會兒都沒有分室而居,你現在居然要和我分室而居?你舍得!”
“舍不得!”薑憲歎氣,握住了李謙的手,低聲道,“各人儘各人的心罷了。當初你說的對,就算國喪二十七個月,真正為太皇太後傷心、守製的又有幾人,反而壞了太皇太後的名聲。傷不傷心、守不守製,唯心而已。”
李謙見她的情緒又低落起來,緊緊地抱了抱她,輕輕地撫了撫她滿頭的青絲,沒有說話。
可等到李謙啟程前往鄱陽湖之前,郭氏突然來了京城。
薑憲不免奇怪。
郭氏卻掩了嘴笑,道:“這不是有人請我嗎?我敢不來!”
薑憲立刻想到了李謙。
她麵色微紅。
郭氏十分感慨:“大伯真心細心體貼,郡主是有福之人。”
薑憲笑道:“難道三叔不細心體貼?”
郭氏想著李駒這年餘每個旬日必寄回家的書信,心裡一陣慌亂,掩飾般地笑道:“二叔也是個難心體貼的人!”
薑憲見她耳朵都紅了,哈哈打趣她:“說三叔就說三叔,怎麼把阿驥給扯了進來。二弟妹又不在這裡。”
郭氏的臉也紅了。
兩妯娌親親熱熱地說了一會話,下了學的續哥兒和承哥兒知道母親過來了,忙和慎哥兒一起過來請安。
見母親沒有帶弟弟,兄弟三個紛紛問起。知道郭氏這次主要是去探望李駒路過京城,兩個孩子忍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
郭氏有些不忍,可看著比在家裡懂事了很多的孩子,想著自家兄弟也是這個年紀被送去蜀秀書院讀書,一樣不在家,硬起心腸來什麼也沒有說。
慎哥兒則問起了李長青的身體:“……之前聽說祖父患了風疾,我寫信過去問,祖父又說沒有大礙。到底怎樣了?”
郭氏笑道:“還真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大夫叮囑不能再喝酒。近日你祖母盯著你祖父,不讓他喝酒呢!”
薑憲和慎哥兒都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