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謙和自己的部下捋臂擦拳,躍躍欲試地準備大乾一場的時候,金陵城突然城門大開,一騎輕塵地離開了金陵城,往南而去。
接到消息的李謙直皺眉。
金陵城裡發生了什麼事還沒有查清楚,現在又出了這樁事,他心裡總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結果他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又有斥侯送來諜報,說是趙嘯身邊的幾人護著趙嘯身邊的和個女眷離開了京城,瞧那樣子,趙嘯是打算把自己身邊的人都送回趙家控製力強悍的閔南:“……如果不是趙嘯身邊的通房就有可能是趙嘯看重的什麼人。或許還帶了私銀上路。這個消息已經在綠林中傳開了,弄不好還會惹了人打劫。”
“不太可能!”李謙徐徐道,讓人去請了柳籬和謝元希過來,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兩人。
柳籬暗默思忖著。
謝元希則道:“我也同意您的話,趙嘯不比其他,若是戰敗,那就兵敗如山倒,恐怕閔南的祖業都難以為續了,他身邊又沒有特彆寵信的內眷,按道理不可能要這樣鄭重其事護送誰回福建。會不會是趙嘯請了個軍師?雖然之前我們安插在他府上的人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但江南文風鼎盛,會不會他就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找了個軍師?”
隻有這樣的人,才會讓趙嘯如珍似寶般派了重兵護送回閔南。
可這裡又有一個不合理的地方。
如今的戰場在金陵,若他真的請到了一個能為他出謀劃策的軍師,理應留他在自己身邊才是,卻把人送到閔南……難道趙嘯已打定主意,以閔南的靖海侯為老巢,打不過去就退回閩南。
畢竟閩南崇山峻嶺,山勢險要,道路曲折,易守難攻。
他要真的退到閩南,還真不好收服。
至少最近幾年是沒辦法打下閩南的。
不過,如果趙嘯心裡真的這麼想,這也算是不戰而屈了吧?
他不會打仗,身邊卻全都是武人,兵略戰術上的事,他多多少少也會懂一點。
謝元希胡思亂想著,語氣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道:“這件事也得查一查才是。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趙嘯到底有什麼打算?要是他真準備戰事不利就退回閩南,那他這還沒有開戰就先膽寒了,說不定我們能利用利用呢……”
他摸著被女兒慫恿著剛剛蓄不久的小胡子,心裡非常的坦然愜意。
柳籬突然抬起頭來,臉色鐵青鐵青的,對李謙道:“我若是沒有猜錯,第一騎裡肯定混著皇帝。趙嘯根本不是送什麼女人或是軍師回福建,而是脅迫皇上去閩南。”
李謙和謝元希嘴角微張地望著柳籬,目光直直的,半晌才回過神來。李謙像被隻踩了尾巴的貓般跳了起來,道:“他敢!”
“他有什麼不敢的?”柳籬冷冷地打斷了李謙的話。
在他看來,李謙什麼都好,就有兩樁事讓他不滿。一是太過看重薑憲,什麼事都以薑筦為優選,還好是薑憲的脾氣不錯,這麼多年來也一直關心著李謙,兩人隻有一個孩子,就算是有什麼矛盾,那些也是鬨不起來的小矛盾,李家這麼多年才沒有出什麼大事。二是李謙有時候明明已經預料到了,可事到臨頭,還是希望對方能重新改過。若是那些癡迷不改的也就算了,怕就怕那些所謂已經改過的人來找李謙的麻煩。他覺得李謙的心腸太軟。
想到這些,柳籬忍不住長歎了口氣,道:“算了,趙嘯如果真的擄了皇帝,想必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至於說皇上是在馬車裡,還跟著那一騎校尉離開了京城,我們這個時候趕上去阻止已經太晚了。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