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錚:“誰?阿鬱嗎?我還沒有看到他。”
a4紙短暫地揚了一下唇角,很快平複了弧度:【是嗎?那你還是見一下吧。】
早見,早再見。
文錚微微一頓:“看來事有反常,不過,如果是他的決定,我沒有意見。”
【你連是什麼事都不知道呢,說什麼大度話?】
文錚溫和平靜地說:“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呢?我跟你,充其量隻是充當的角色不同而已,說不定因此反而知道得比你更多。”
a4紙的眼眸微抬,後知後覺——從剛剛開始,文錚的表現都有些異常,比起作為長袖善舞複雜的政治家大公,更像是牧文原。
文錚可說不出什麼,如果這是阿鬱的決定,他沒有意見的話。
他可是連訂婚戒指,都是在一邊道貌岸然地征詢薄鬱意見,一邊不等對方說出答複就已經套上去的。
說一套,做一套,比牧月森還虛偽,至少薄鬱能一眼看出牧月森的假麵,卻看不出他的。
隻有牧文原才會說那種話。
【牧文原?】
但如果是牧文原,怎麼會說這種意有所指的話?
什麼叫:我跟你,充其量隻是充當的角色不同而已,說不定因此反而知道得比你更多?
什麼人能比他這個遊戲世界的管理員,了解真相?
文錚沒有否認,隻是溫和地說:“你說是嗎?大世界管理員。”
a4紙的瞳孔驟縮。
……
“今晚有時間一起共進晚餐嗎?”
文錚從處理公務中抬起頭,看著門口矜持的薄鬱,眼中不自覺漫上愛意:“好,現在就可以。”
他合起筆,拉開椅子走出來。
薄鬱微有錯愕:“沒關係嗎?”
畢竟是位高權重的集權大佬,得處理國家公務。
“隻是休息一晚,宇宙不會崩潰的。”
他牽著薄鬱的走,向外走去。
屋子裡布滿綠玫瑰,優美動人的音樂流淌,來自某個語言就是歌聲的消失星球的文明。
文錚牽著薄鬱的手,在音樂裡輕輕地晃,跳著類似華爾茲的舞。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綠玫瑰?”
文錚靜靜地溫柔注視著他的眼睛:“就是知道。”
薄鬱想了一下,他所有的調香裡,都喜歡用一點綠玫瑰的元素,信息素也是,文錚也對調香感興趣,看來是嗅到了。
他眼神微閃,從第一次見麵起,他幾乎就是在不斷地重複著撒謊誤導然後拆穿謊言,雖然是自己主動揭露的,但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生氣過。
即便如此,在對方眼裡,自己也是個習慣說謊的人吧。
說不定,已經察覺到自己的信息素跟彆人不一樣,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懷孕生小孩的能力了,隻是不說破。
“抱歉。”他看著對方溫柔脈脈注視著自己的眼睛,“我對你說了很多謊,我其實不是oga,也沒有辦法生小孩,連信息素都是假的。”
文錚的神情沒有任何波動和變化,輕聲說:“我也說過謊的。”
“咦,有嗎?”薄鬱想了一下,好像也都是無傷大雅的小細節,跟他自己的不一樣。
文錚點頭:“有的,比如,我根本不了解調香術。”
薄鬱:……
“我也沒有香水藏品。”
薄鬱:“但是,我們不是參觀……”
“嗯,那些是跟你撒謊的同時,示意下屬後立刻去搜集來的。”
薄鬱:……
萬萬沒想到。
文錚眼眸清潤:“還有一個謊言。”
薄鬱已經木然了,他覺得,就算現在文錚對他說,自己其實已經意識到這是個rg遊戲,並且作為nc覺醒了自我意識,現在是順應劇情設定,假裝愛上自己交差,他都沒什麼意外。
文錚的清透的眼眸浮著薄薄的愛意,平靜地說:“我其實,對信息素過敏,聞不得一點。”
薄鬱愕然。
文錚唇角抿著一點微笑,像是難得的天真惡作劇,眼眸清澈:“意外嗎?”
薄鬱:“那,我的信息素……香水……”
都對人體天然香料過敏了,那他這個人工調製的信息素香水,這個人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他還弄來那麼多的綠玫瑰……
薄鬱停下舞步,甚至立刻就要帶他逃出這滿屋子的綠玫瑰。
文錚任由他牽著自己去任何地方:“沒關係,我有辦法抑製。”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完全沒必要勉強自己。
文錚靜靜地看著他:“因為,喜歡你。”
薄鬱停下腳步,看向他。
文錚的皮膚冷白,本來就顯得蒼白,嘴唇卻紅,所以一般無法看出來他其實在忍受。
但當清楚的知道他過敏之後,所有的破綻就都很明顯了。
他食指上的藥物戒指,總是會時不時輕嗅,薄鬱還以為這是他喜歡裡麵儲藏的冷冽氣息的表現。
可是,如果是文錚的話,他們並沒有認識多久。
要多喜歡,才願意忍受著呼吸不暢,跟他參觀一整博物館的各式香水,甚至還一起試香,分析裡麵的香型和配料。
“物理上的時間是沒有多久,但靈魂上的時間,自我誕生有意識起,就已經在等著你出現,等著可以愛你。是這樣漫長的喜歡,比宇宙的距離更遙遠的漫長。”
……
【他對氣味過敏。但他暗戀的人是個知名的調香師。】
【他收集他所有的作品。用堪比博物館的設施來珍藏陳列。】
【他架構了一個信息素的遊戲世界,裡麵所有的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味,都是以他的香水來設定。因為要了解每一款香水的氣味,他住了很久的醫院。】
【為什麼?】
【因為,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