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宇智波泉奈醒了。
醒來後,猛地睜開眼。
他發現自己不在宇智波族地,身邊唯一在活動的人,也不是照顧自己的宇智波族人。
哐!
木頭搭成的牆壁震顫了一下,有幾粒灰塵從深紮進牆麵的刀刃下飄落。
就在半秒前,反射寒光的刀鋒擦著西裡爾的後腦勺掠過。
從身後飛來的凶器本該猛然沒入他的身體,但很是神奇,在刀刃碰上來之前,飛掠的軌跡無聲地更改,僵硬地轉了方向。
所以,他沒有動。
“你醒來得真巧,宇智波泉奈先生,剛好能把這碗藥喝了。”
端著碗的西裡爾偏頭,看向了自己身後。
“你是什麼人。”
宇智波泉奈不予以理會,隻冷冷重複道。
他仿佛沒聽見西裡爾說的這一長段話,反手抓住同樣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苦無,下一刻就要毫不留情地投出。
麵對這種危機,西裡爾隻把碗暫時放了放。
“我的名字是西裡爾,某家魔藥專賣網店的店主,你的兄長宇智波先生是我的顧客,他從我這兒訂購了一瓶魔藥,大概在不久之前,用在了你的身上。”
沒有一點隱瞞,把實情和盤托出。
“然後,魔藥似乎出了一點額外狀況。為了本店的聲譽和顧客的良好體驗,我就過來解決問題了。”
可能因為他的語氣太平和,將前情總結得太簡略,聽者將信將疑。
雖然在他提到宇智波斑時,渾身都寫滿警惕的黑發青年抿了抿唇,冷凝的神色有細微的鬆動。
但宇智波泉奈還是不會輕易相信他。
“這裡不是族地。你說兄長從你那裡買了藥。的確有這回事,但是,兄長人呢?”
“是這樣的。”西裡爾繼續解釋,態度和方才沒有區彆:“你的情況有點複雜,我得單獨處理才行,所以,就跟你兄長說了一聲,現在隻有我們兩人獨處。”
新鮮出爐的藥水隔了這麼一會兒,稍微涼了一些,但還是熱騰騰的。
他往前跨出了一步:“來,顧客的弟弟,在正式著手‘治療’之前,把藥趁熱喝了吧。”
腦中還填充著各種懷疑的宇智波泉奈:“……!!!”
西裡爾又往前走了一步。
聞到一股說不出來有多詭異的味道,宇智波泉奈本就泛青的臉變得更青了。
宇智波泉奈:“哼,我不——”
西裡爾:“身體重要,你兄長會擔心的。再說了,如果我不能夠信任,宇智波先生也不會任由我把你帶出來調養,對吧?”
有些道理。
不過,道理的分量加在一起也抵不過一句“你兄長”。
關鍵詞一出,本來似乎拒不合作的病人稍作遲疑,最好還是勉強地答應了。
表麵仍是不變的平靜,西裡爾把魔藥端過去,宇智波泉奈冷著臉接過,仰頭便一飲而儘。
然後——
“嘔——咳、咳咳……咳咳咳!”
宇智波泉奈趴在床邊,咳得撕心裂肺。一邊咳,他還很是痛苦:“惡心……咳咳!你在裡麵到底加了什麼!”
加的東西多著呢,耗掉了他的不少存貨,往碗底一看就能看到好東西的殘骸。西裡爾心想。
——可是。
味蕾遭受嚴重摧殘的宇智波泉奈看不到。
劇烈咳嗽了半晌,可憐的病人終於在西裡爾的拍背下緩了過來。
他也是忍者,自然跟“瘦弱”沾不上邊。
但此時,單衣披在身上,竟有些掛不住被淩亂黑發覆蓋的肩,這是生命力遺漏的後遺症。
過於消瘦隻是其次,最讓旁人無法忽視的是,他的眼睛。
除了冰冷以外,能在這雙漆黑眼瞳中見到的,就隻有空洞。
所以,這個臉色慘白的青年方才氣勢驚人,實際上,眼睛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感覺好些了嗎?”
西裡爾沒有停下,仍在輕緩地拍他的背。
“…………”
宇智波泉奈沒說話,漸漸喘勻了氣。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到自己眼前亮了一些,方才竭力逞強帶來的渾身麻木的痛苦滋味,也似乎有所消退。
因為看不見,從音色判斷,這人應該很年輕。
又從結實落在地麵的腳步聲判斷,他不是忍者,更像是沒有武力的普通人。
從宇智波泉奈醒來,他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到坐到宇智波泉奈身邊的現在——落入耳中的嗓音都是溫和的,能夠如溪流般衝淡他人心中的浮躁。
“你喝下的是能夠抵消詛咒的魔藥,但是,效果果然不明顯,還是得從根本上消除詛咒才行。”
宇智波泉奈聲音沙啞地問:“詛咒?什麼意思。”
“非常抱歉,是因為我個人的疏忽,本應該停留在我體內的詛咒,有一絲傾漏到了親手製作的魔藥裡。還好我來了,發現得也算及時。”
年輕人平和的嗓音似有細微地停頓,但宇智波泉奈並沒有發現:“為了清除這一絲詛咒,能請你……”
“咳、咳咳,你想說的其實就是,你賣給我兄長的藥有問題,所以,我受到了無妄的牽連——是麼?”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