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好永遠忘記,實在不行再讓他永遠閉嘴。”風衣男糾正道,“而且我可沒說是因為這個流言。這個流言隻是
引子,他查流言的時候查的太深了。”
盛一杭不耐煩道:“所以你說了半天,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下這種死手?這麼多年下來,養條狗都該有感情了!”
風衣男當時安靜了半天,就在羅淮玉的妹妹以為他不會回答了的時候,他卻開了口。
“罷了,告訴你也沒什麼。如果計劃順利,你接下來至少要在我手底下呆幾年,早些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也好。”
盛一杭:“是嗎?那你說吧。”
風衣男道:“你知道池蕭遠的母親是誰嗎?”
盛一杭:“這誰知道!”
風衣男:“他母親叫繁桃。”
盛一杭沒有聽懂,隻覺得莫名其妙:“這名字怎麼了?雖然我覺得不怎麼好聽,但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吧。”
風衣男諷刺地說:“我差點忘了,你以前壓根沒有進過玄術圈子,對常識不了解。繁桃這個女人,是漢族、蒲洛族、丹林族混血。她身上,蒲洛族血脈占二分之一,而蒲洛族的巫是可以修鬼神的。”
“不過鬼神也逃不過天降劫難,繁桃這個女人心夠狠,為了活下來什麼都敢做。她拋下族人,犧牲了一個兒子,才將自己和大兒子從蒲洛族的死劫中拉出來。”
“她寧願小兒子被人罵私生子,寧願到處都是難聽話,也要隱瞞身份。”
“一旦她被人發現真實身份,她將永無寧日。”
“你不是問池蕭遠為什麼要讓池清寧閉嘴嗎?這就是原因。”
羅淮玉將兩人對話複述到這裡,一直瞪大眼睛聽他說話的池清寧率先叫起來。
“胡說,他們說的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查到流言是大哥傳出去的就沒再查了!”
他也不敢繼續往下查啊!
池輕舟罕見地皺起眉,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我媽媽絕對不是蒲洛族的巫。”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朋友,實在是這件事說不通。
他和阿萊是朋友,曾被蒲洛族請去觀禮。
在耿大巫的陪同下,他將蒲洛族整個族地都參觀了一圈,連存放巫牌的配殿都進去過。
蒲洛族的巫牌不是那種常見的身份牌。
巫牌隻能用龍腦香製作,在浸潤多種藥材、篆刻大量陣法之後,它們會被送進族地的配殿,處於族地山林清氣和鬼神本源的籠罩之下。
這讓所有的巫牌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
所有空白巫牌無需主動記錄姓名,隻要有一名蒲洛族人學習巫法成功,就會有一塊巫牌上浮現出對應的名字。
而且刻意損毀巫牌並不能抹去記錄在冊的巫。
隻要空白巫牌數量足夠,所有蒲洛族的巫,除非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否則毀掉一塊巫牌,名字也會在另一塊巫牌上顯現出來。
這是蒲洛族特有的能力,有一點兒類似地府的生死簿。
這種特性決定蒲洛族的巫牌很難出錯,也是取風當初費儘
心思竊取諾鑫大巫身份的原因之一。
池輕舟輕聲說:我看過蒲洛族所有巫牌,沒有我媽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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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確定這一點。
配殿裡當時還有幾十塊空白巫牌,以他的感知能力,非常清楚每一塊巫牌都是有效的。
他沒辦法接受阿玉的說法。
他媽媽是蒲洛族的巫,怎麼可能?
池清寧不懂這些,但他覺得池輕舟說的肯定是對的,底氣跟著充足起來。
他想了想,大聲道:“而且媽媽也不叫什麼繁桃,她姓姚,叫姚敏,不信你們去查!”
“姚敏?”一直在圍觀的鐘靈疏聽到這個名字,稍微愣了愣,猶豫著開口,“我記得池夫人以前也是明星?”
池清寧道:“對。媽媽當年雖然不是很火,但怎麼也能算得上三線女星了。”
鐘靈疏沉默幾秒,注意到池輕舟的神色,頓時動了心思。
她咬咬牙,決定說出來。
“如果你說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姚敏的話,那姚敏其實不是她的真名。”
鐘靈疏是圈子裡的大前輩,但她當年剛入圈的時候,也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新人。
當年三線女星姚敏嫁入豪門沒有退圈、生子沒有退圈,偏偏在事業即將迎來巔峰時急流勇退,讓圈子裡不少知情者都很震驚。
大家都不能理解姚敏的選擇,鐘靈疏就是其中一個。
鐘靈疏道:“我還記得我當年的經紀人告訴我,姚敏是她起的藝名。她是不是少數民族混血我不太清楚,不過我確實聽過傳聞,說她真名是繁桃。給她改名的大師說她不適合在娛樂圈發展,繁桃這個名字更是會拖累她,一定要做明星的話,隻有用姚敏這個名字才能紅。”
這個說法是真是假,鐘靈疏不能完全確定,但她偏向於是真的,因為她見過姚敏為此發火。
姚敏似乎是覺得這個名字太土了,很討厭被人叫敏姐。那次她的助理沒留意,這麼叫了一聲,就被她潑了一杯開水,還被扇了兩個耳光。
池輕舟一怔,緩緩低下頭,看向腳下的影子。
影子安安靜靜呆在地上,邢霜棧並沒有出聲。
嘉賓被這連續的爆料驚得目瞪口呆,看看池清寧,又看看池輕舟,見對方表情有幾分凝重,就去連大氣不敢喘一下。
池清寧也驚呆了。
他愣愣地看著鐘靈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事情,他不知道,他通通都不知道。
他根本就沒有查到這些,也沒有能力查到這些。
他隻是個普通人,他能夠動用的人手都是池家給他的,他哪來的能力去查這些?
一時間,他驚慌不已,下意識看向池輕舟。
池輕舟注視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更慌了。
洛聽回憶了片刻,不太確定地說:“蒲洛族可沒有姓繁的,這八成是純粹的名。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確實
有可能是蒲洛族的巫。”
蒲洛族喪葬習俗特殊,對巫的命名也有些講究。
不管族人之前有沒有姓,一旦確認他們成為巫,就會自動去掉姓,隻留下名。
好比耿大巫,他並不姓耿,而是單名一個耿字。
在成為大巫之前,他姓李。
諾鑫、諾琪兩位大巫也是這樣,池輕舟的朋友阿萊同樣如此。
池輕舟終於抬起頭:“我媽媽不可能是大巫。即使是取風,用的也是竊取諾鑫大巫身份的方法,巫牌上沒有我媽媽的名字,她不可能是。”
這個說法,他實在難以接受。
而且……
池輕舟:“如果我身上也有蒲洛族的血脈,那三年前我不可能推算到解決蒲洛族劫難的契機。”
他和邢霜棧有共生契約,這決定他在推演方麵天生就是瘸腿。
隻要他和蒲洛族沾上一點關係,他都不可能推算到那麼細致的結果。
這裡麵一定有什麼問題。
洛聽覺得很有道理,不由看向羅淮玉,懷疑他妹妹聽岔了。
羅淮玉的妹妹拉著羅淮玉,嘴唇飛快動著,又說了一些什麼。
羅淮玉點點頭,表情有些凝重。
他對池輕舟道:“我妹妹說她絕對沒有聽岔,那兩個人就是這樣說的。舟舟,那個風衣男當時還說,蒲洛族的鬼神雖然比不上正神,但對於他這種人還是很有威脅的。就是因為這個,他非常嫉妒你。”
池輕舟:“嫉妒我?”
羅淮玉點頭:“他說你和他是同一類玄術師,你的身上發生了他無法理解的異變,從此不會被蒲洛族的巫和鬼神克製。”
而風衣男本人,卻因為把柄落在池蕭遠手中,不得不隔三差五給池蕭遠辦事。
“他瞧不上池蕭遠,卻忌憚你母親,之所以去上泠縣,也是想找辦法脫離你母親的威懾。”
池輕舟依然搖頭。
“我覺得媽媽不是蒲洛族後人,不然我不可能推算出蒲洛族的事情。”
還有他媽媽放任流言的理由,風衣男的說辭其實也很牽強。
沉默許久的邢霜棧突然開口,用隻有池輕舟能聽到的聲音說:“不,你可以。輕舟,你10歲那年將自己作為祭品獻祭給我,我將你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以後,你就成為非人非鬼的存在。”
“你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從那天開始,血脈再也不能束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