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錫華還是有些擔心,杜歡也想跟著,哪怕沒什麼戰鬥力,遇到事情能搭把手也是好的。
池輕舟好聲好氣又拒絕了一次,就拎著三隻鬼物離開了地下車庫。
等他走到沒人的地方,反手就把三隻鬼物塞進了影子裡。
萬應公廟在隔壁恒明市,他過去得一段時間,手裡一直提著東西太麻煩了。
三隻鬼物被硬擠進影子,差點被壓成一張薄片。
它們強忍著劇痛,膽戰心驚地爬起來,小心翼翼打量著眼前奇異的空間。
它們受過一些香火,比尋常鬼物多了幾分能耐,自然看得出這裡介於陰陽之間。
但厲鬼隻能製造出鬼域,那剛才捉住它們的不是一位鬼王,又是什麼?難道還真是個人?
三隻鬼物回憶著池輕舟那一身鬼氣,紛紛搖頭。
不可能,這位大王必不可能是人類。
以大王的實力,定然能一舉將整個萬應公廟拿下,隻要它們表現的好,能被大王收為手下,到時候就不用受那些老牛鼻子的禁錮了!
三隻鬼物交換了一個野心勃勃的眼神,一時間竟有幾分鬥誌昂揚。
一聲嘲諷的冷笑從黑暗裡響起。
三隻鬼物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散發著微光的圓球正漂浮在半空,球體一抖一抖的,好像是在嘲笑它們。
三隻鬼物立刻目露凶光,躁動著,想撲上去撕咬這個光團。
但馬上,它們就僵住了。
一道修長高挑的影子從更深的黑暗中走出,衣角的燭龍繡文隨著他的動作翻飛。
他血紅色的眼瞳像是淬著一層薄冰,視線落在三隻鬼物身上,令它們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鬼王!
這個氣息是真正的鬼王!
不,不對,這位不喜歡聽人稱呼他鬼王,應該稱呼這位“滅世級厲鬼”!
三隻鬼物伏低身體,雙手緊緊貼在額頭上,渾身抖個不停。
它們想說點什麼,至少問個好、求個情,可喉嚨完全不聽使喚,隻會發出咯咯悶響。
一股絕望籠罩在心頭。
有那麼一個瞬間,它們甚至懷疑剛才那個人根本就不想去萬應公廟,隻是找個借口離開人類,方便處置它們。
之前嘲笑它們的那個聲音嫌棄地噫了一聲,像個狗腿子一樣,飄到那位滅世級厲鬼身邊大進讒言。
“邢先生,它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它們接受了馬夏陽的許願,想殺死宿主!”
厲鬼的視線掃過它們,那雙眼睛裡的冷意更濃了。
那團光球發出譏諷的笑聲:“它們膽子挺大,就是一點腦子都沒有。宿主那是什麼人?就憑它們也想把宿主怎麼樣?”
“不過就算它們沒本事傷到宿主,它們有這個想法就是大逆不道的!”
“邢先生,你看……”光球在空中晃了晃,諂媚道,“需不需要我出手給它們一點
教訓。”
三隻鬼物抖得更厲害了,身上經年不散的血跡都變得暗淡了許多。
那位滅世級厲鬼的目光依然是冰冷的,語氣卻還算平和。
“不著急,輕舟留著它們還有用。”
光團打了個轉,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
三隻鬼物暫時留住一條小命,簡直大喜過望,連連叩首,讚美滅世級厲鬼大人有大量。
那位厲鬼盯著它們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一聲。
“係統。”
光團:“哎!在呢!邢先生有什麼吩咐?”
滅世級厲鬼:“輕舟吸收過不少力量,已經有了比較高的抗藥性。但他以前從未用過香火。”
光團恍然大悟:“邢先生的意思是讓我收集一下它們身上的香火?沒問題!我這就試試看!”
三隻鬼物聞聲駭然,驀地抬起頭,等著那團光球,目眥儘裂。
光團迅速飄到它們身邊,不斷發出嘖嘖聲。
“我勸你們老實點,不要反抗,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有個好點的下場。不然等到回頭我的宿主親自動手,說不定你們就要魂飛魄散嘍!”
三隻鬼物想跑,但四肢都是軟的,爬都爬不動,哪裡有機會躲開?
它們拚命在地上蠕動著,眼睜睜看著光團張開一張大網,又是憤恨又是驚恐。
香火願力被強行抽離的痛苦讓它們無法抑製地哀嚎起來。
這團光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係統又是什麼新品種的鬼物嗎?
那個輕舟……指的難道是剛才抓住它們的那個人嗎?
鬼物們眼中怨恨和畏懼交雜。
輕舟,輕舟,池輕舟……
剛才那個人,難道就是馬夏陽的目標之一?
這個該死的東西,自己得罪這種恐怖的家夥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帶累它們?!
早知道馬夏陽的願望是這個,他們壓根就不會答應!
萬應公廟的名聲算什麼,惹上這麼一群人,難道還能落得好?!
血淚順著眼角落下,三隻鬼物死死咬著牙,在靈魂仿佛被撕碎的痛苦中露出怨恨到極致的目光。
……
恒明市離鶴興市有一百來公裡。
池輕舟不想浪費力氣時間,就給易尚瀟打了個電話,讓易尚瀟找個知情人開車送他過去。
易尚瀟不知道池輕舟失去過三年的記憶,心領神會地讓一直跟著自己的一位表哥去接池輕舟。
這位表哥為人沉穩,花了一個多小時將池輕舟送到恒明市,一句話都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