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事。
羅梅瞧著抱在一起哭的兩口子,默默離開這病房。
有什麼事他們說開就好,不用她來操心。
第二天邱萍萍有找了來,人一夜之間沒辦法吃成個大胖子,但眉眼間的神色不再像之前那般頹喪。
“真是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就好,你跟呂哥都是幫過我的恩人,於情於理我都不希望你們有事。”不管哪一個。
虛驚一場是最好的。
依舊是同一家咖啡廳,人的狀態完全不同,“他把我想成了什麼人?虧得還能想出這主意,下次再敢這麼亂來,信不信我真給他戴綠帽子。”
她當時生氣也是真生氣,憑什麼我跟你共患難,你現在就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了?
怕自己命不久矣,死了我傷心。
虧得還當過兵,腦子裡就這點主意。
羅梅把卡還給邱萍萍,“這是你們兩個給我的卡,說是……
“你收著吧,雖說是虛驚一場,可置辦些產業也不虧。就落在我名下就行。”邱萍萍那叫一個氣,你自己得了病不好好去醫院裡檢查,被人糊弄了害得兩個人都沒好日子過。
這些錢她沒收了。
羅梅聞言笑了起來,“行,那我留意著來,多置辦點產業倒是沒錯的。”
生意場上投資指不定哪天就虧空了,可這年頭在房地產上的投資絕對虧不了。
不過投資這事羅梅也沒著急,她這邊在店裡還有些忙。
店裡頭的服裝這會兒都換了季,雖然還是外貿原單,但利潤空間沒有冬裝那麼高。
而且最近這邊也開了幾家外貿原單的店,分走了一部分客流。
賈鬆濤又給羅梅出主意,“我前幾天去那服裝廠看了一圈,現在他們都在進行反季節處理,咱們賬麵上的錢還算寬敞,要不先低價把這些貨給吃下來?”
反季處理。
顧名思義,清倉清庫存。
盛夏季節賣冬裝,價錢比天冷那會兒便宜不少。
賈鬆濤說的這個反季處理貨物標的並非是外貿原單貨,而是普通的國產冬裝。
“你覺得咱們跟莫斯科那邊的生意還能持續多久?”
賈鬆濤組織的滿洲裡小分隊維持在五十人左右,有的摸出門道自己去乾了,有的則是懶省事依舊跟著小分隊,畢竟能旱澇保收。
人多了經營的也並非是什麼高端貨色,主要售賣的是尋常俄羅斯群眾需要的服裝。
做到了保證品質這一條,單件盈利空間雖然沒那麼大,但通過以貨易貨換取萬寶路香煙什麼的,還是讓滿洲裡的生意賺了不少。
賈鬆濤的生意眼光很好,但羅梅更擔心的是這生意還能持續多久。
現在中俄兩國的倒爺可越來越多,回頭要是海關嚴查,那就不好弄了。
“我跟人打聽了下,暫時還沒有相關政策出來,今年應該問題不大。”賈鬆濤想了想,“要是限重的話那回頭咱們可以人肉運輸過去。”
人肉運輸就是有點折磨人,雖說天氣冷要多穿衣服,但一個人穿上四五件皮夾克皮大衣羽絨服什麼的,也十分要命。
但辦法總比困難多嘛。
羅梅想了想,“那我回頭再打聽打聽,彆回頭政策一出來,咱們兩眼一抓瞎。”
“那成,打聽清楚點也好。”
羅梅拜托打聽的人是她夜大讀書時教課的關老師,她丈夫就在海關部門工作,關老師時不時的提及。
也沒直接問,羅梅下課後請教關老師想要做出口貿易有什麼要留意的,“我這手頭上有些錢,想跟朋友合夥開個小貿易公司,但政策上的事情也不太明白,老師您先生是這方麵的專家。要不我跟朋友請他吃個飯,請教他幾個問題?”
關老師笑了起來,“什麼專家呀,你們要開公司,開公司好,我們家老吳整天嚷嚷著上班不掙錢,想要下海開公司呢。”
羅梅順勢遞上了邀請函,“您跟吳老師一定要來。”
關老師笑著應下,“那可就讓你破費了。”
她倒是沒想到,自己的學生裡麵還有要開公司的。
還以為都是一幫工人窮學生,想著學點東西從車間轉到辦公室呢。
為了這頓晚飯,羅梅還真費了些心思。
禮物不能太貴重,太貴重了回頭再送禮物就不合適,容易把人的胃口養刁鑽。
也不能太輕,輕了跟瞧不起人似的。
羅梅想了又想,準備了煙酒還有兩條愛馬仕絲巾。
煙酒自己不用隨便賣出去也能折現,絲巾送給關老師隨便搭配衣服便是。
政策上的東西,羅梅覺得自己這腦子也不見得能聽得十分明白,自然是喊著賈鬆濤一塊去,他這人能說會道腦子又好用,這時候不派上用場簡直是浪費。
隻是羅梅沒想到,關老師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她愛人吳科長還真要下海做生意。
桌上除了關老師家的孩子還在開心的吃吃喝喝跟他沒任何關係,另外四個大人都各有心思。
“關老師之前提過這事,吳科長您打算做什麼方麵的生意?要是不嫌棄,要不跟我們一起?”
賈鬆濤也連忙附和,“是啊,吳哥您想做哪方麵的生意?您在海關工作那麼多年,這隨隨便便做點什麼都比我們強,要不帶帶我們?”
羅梅聽明白了賈鬆濤的話,吳科長在海關那麼多年,雖說仕途上不如意,但有同事有消息,什麼事情都比其他人靈敏一些。
要是把他拉入夥,往後消息麵上他們比彆人快一步,不會太吃虧。
帶他們是假,入乾股用他吳科長的消息是真。
“嗨,我也沒混出什麼名堂來,哪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