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真就這麼定下來了。
吳科長入了部分乾股,每年等分紅就是。
他自己樂意再做點小買賣就去做,不樂意每年靠分紅也能過得挺滋潤。
賈鬆濤歎了口氣,“要不回頭你再考個大學試試?”
“你以為剛恢複高考那會兒?我初中都沒畢業,考大學能考嗎?”
賈鬆濤無限感慨,“也是,隻是這消息源太貴了點。”可沒法子呀,他是在老家讀的中專,同學也都是在老家混日子,沒誰在首都混出點本事來。
隻能讓姓吳的入乾股分紅。
“有些錢該花就得花。”
這筆錢花了沒多久,九月中旬選擇辭職下海的吳凱旋就帶來一個消息,“從下個月一號開始,飛國際航班的民航要限重了。”
限重是個麻煩事。
羅梅頭皮一麻,“那咱往後隻能走陸路運輸?”
“沒事沒事,咱們可以問問托運公司。”賈鬆濤倒是還穩得住陣腳,這不是還可以辦理托運嗎?
而且這些托運公司有的就是民航旗下的公司,其實想要遏製這勢頭是假,賺點錢是真,要知道航空公司的空乘人員,也搗騰這個。
托運公司又能再維持多久呢?
羅梅總覺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隻是早些時候工廠那邊反季處理清庫存時,她拿下了一大批冬裝。
總要處理完這批冬裝才是。
……
楊欣飛莫斯科回來正好趕在國慶節當天,年輕的姑娘帶來了好些小玩具,送給幾個小朋友。
“羅姐,我這次在莫斯科遇到馮改革了。”
倆人分手後,楊欣除了畢業的時候遇到了馮改革,後來再沒看到過。
倒是聽說了句,說馮改革想要做一家貿易公司。
但他沒什麼本錢,跑莫斯科就靠自己一個人。
火車來回一趟半個月,這次在莫斯科遇到還挺奇怪的。
“為難你了?”
“那倒沒有,就覺得挺荒唐的。”楊欣笑了笑,“也沒想到他現在會這樣。”
馮改革過得並不算多好,從鬨崩了之後他就在來回奔跑,看他穿著那半新不舊的皮夾克,楊欣就知道其實他也沒賺多少錢。
機會抓住了才叫機會,但凡沒能把這機會變成實打實的東西,那都不算數的。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咱們過好咱們的日子就行了,我想著等回頭咱們把這批冬季庫存跑完就不折騰了,換點彆的生意來做。”
現在是民不告官不究,民間貿易十分火熱。
但往難聽裡說,這不就是鑽了國家漏洞的走私嗎?
誰知道哪天會不會算賬。
個人小本經營也還好,要是涉及到公司規模的,羅梅覺得還是趁早收手比較好。
“啊,那您打算做點什麼?”
“我想開連鎖的外貿服裝店。”
在大城市裡搞服裝店,不租房子,就在合適的商業區買個店鋪。
哪怕是衝著置辦房產這一目的去的呢,生意做不好卻也不會賠錢。
“等回頭,小楊你去幫我到上海當店長怎麼樣?”
楊欣瞪大了眼,“可以嗎?”
當店長。
她能行嗎?
“怎麼不行?”羅梅笑了起來,“你可是大學生,我還覺得讓你做這個屈才了呢。”
“不屈才不屈才,要不是羅姐你我還真不知道做什麼呢。”她當時覺得自己前程迷茫,想要做個翻譯也沒人要啊。
現在這工資不算多累,工資還高,她其實挺喜歡的。
“我就是怕乾不好,給羅姐你丟臉。”
“不會的,隻要用心去做,你肯定能做的非常好。”
羅梅也跟陳建荷說了這事。
後者倒是沒什麼意見,“現在做這個的多了,質量參差不齊的,咱們還能要求下質量,可管不住其他人,最後壞了的還是咱們國人的名聲,這生意的確沒之前那麼好做。”
率先吃螃蟹嘗到了甜頭後,這藍海到底變成了紅海。
而且隊伍大了也不好帶,的確還是控製下比較好。
“那咱們日後就專門搞那幾個服裝店?”
羅梅搖頭,“服裝店生意隻是一部分,二姐,我想搞點彆的。”
這個陳建荷還真不知道,“什麼?”
“我想做物流。”羅梅並不知道日後國內四通一達的物流網最開始是如何起步的,但是她這一年多來從代工廠運貨,多少有幾分現代物流的雛形。
貨物抵達始發站,裝車運輸,到站卸貨。
這麼一套流程,因為她進貨量大,代工廠那邊很樂意幫忙處理。
可小的批發商呢?
羅梅想著聚小成多,搞一搞物流運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