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圓五人剛走到山腳處。
就遇到了氣勢洶洶衝過來“救人”的東方竹六個。
遠遠瞧見兩個遁速和修為不太匹配的紅藍身影,江阿圓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等聽到那聲熟悉的“小師妹”,她立刻驚喜的呼喊起來。
“師兄師姐!我在這!我在這!”
哈哈哈,誰說隻有黃靈蓉有後台,她也有,還有六個呢!
江阿圓炮彈一樣朝六人衝了過去,被遲霜和遲雪一邊半拉的抱住。
遲霜和遲雪兩個江阿圓摸了一遍,發現她全身都好好的,隻麵色顯蒼白些,眼角也微微泛青,登時齊鬆一口氣。
“小師妹,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東方竹方才追了上來。
“小師妹,我早說過這事兒不該瞞著師兄師姐,這下好了,大師兄說要宗規處置我呢!”
他拚命朝江阿圓使著眼神,讓江阿圓幫忙求情。
可埋在遲雪懷裡的江阿圓卻久久都沒有抬起頭來,隻是小聲的嘟囔著什麼。
細聽卻是幾句斷斷續續,令人心疼的抱怨。
“師姐……山上好可怕啊,我被打的好疼……好累啊……你們來了,那我就先……睡一會兒……”
……
遲雪察覺到懷裡的細弱身子竟真的睡迷蒙了,一動不敢動,朝一堆人噓了一聲。
“小點聲!小師妹真的睡著了!”
從後麵跟上來的劉一刀四人互相對視,紛紛暗歎一聲。
原來江道友已經困極累極,卻始終都沒有和他們抱怨一句……
*
江阿圓這一覺狠狠睡了三天三夜才醒。
睜眼的時候,已經回到客棧。
房間裡隻有三師姐遲雪在一旁陪著,她麻溜的跳下了床。
“三師姐?怎麼隻有你?師兄師姐們呢?”
連睡三日,她竟然不覺得餓不覺得暈,想也知道是被師姐投喂的吃好喝好,當小師妹可太幸福了!
遲雪看著江阿圓生龍活虎的樣子,溫柔一笑。
“他們幾個都在隔壁,走吧,一起過去,師父也在呢!”
江阿圓登時睜大眼睛。
“師父也來了?”
那大師兄轉成魂修的事豈不是瞞不住了?
二人連忙到隔壁,還沒推門,就看到房間禁製上閃過一道白光。
那是師父的白玉拂塵出手時特有的靈光。
該不會是在訓人吧?
原本想要推門而入的江阿圓手縮了縮,停在原地。
她選擇晚點接受現實。
“三師姐,劉前輩他們呢?”
遲雪聞言嘴角微頓,一貫柔和的表情竟有些不自然。
“錢峰、柳自知還有吳天真三位道友,已經告辭去回春堂還榜了,至於你那位劉前輩……”
江阿圓疑惑皺眉,“劉前輩怎麼了?他也走了?我還答應幫他……”組一隻胳膊呢。
江阿圓遺憾的歎了一聲。
遲雪卻輕輕搖頭,指向屋內。
“劉一刀沒走。他也在裡麵。”
*
原來當日江阿圓睡著以後,他們一行人回程時終於遇到了埋伏的兩個天陰堂魂嬰期殺手。
他們一直沒出現,就是為了守株待兔,撿個現成。
可惜那兩個魂嬰期殺手,料到了開始,沒料到結局。
因為劉一刀晉階了。
他也成了魂嬰中期的修士,還是曾在黑擂台上連打九十九場都未有敗績的魂嬰中期!
最後劉一刀將那兩個魂嬰期殺手打的一死一傷,幫助師兄妹七個安然回到了都雲鎮。
然後事情就走向了不可控製的奇怪方向……
遲雪奇怪著臉色道。
“劉一刀對咱們有救命之人,師父來之後特意問他,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他就隻提了一個要求。”
江阿圓還沒看懂三師姐麵上的奇怪神色。
“三師姐,快說啊,劉前輩到底提了什麼要求?”
正當遲雪要解開謎底時,屋內的茅一平撤掉禁製。
“遲雪和阿圓也來了,進來吧。”
*
屋子裡,劉一刀跪立在地,正恭敬低著頭。
江阿圓想不通的站在末尾,然後就聽到師父茅一平用白玉拂塵指向他們七個,衝劉一刀道。
“好了,從今日起,你就是茅山宗的小師弟了,來見過各位同門吧。”
江阿圓一個趔趄沒站住,被東方竹習慣性扶住。
“小師妹,你這身子可太虛了呀,補魂丹吃了嗎?”
江阿圓驚恐的咽了一口口水,顫巍巍的指向劉一刀。
“他,他……”
劉一刀正激動無比的朝擺放在桌子上的魂珠躬身下拜。
“茅山宗小師弟劉一刀,見過大師兄。”
任山平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悶悶的,應得極其輕微。
“嗯。”
隨後被叫二師姐、三師姐、四師兄、五師兄、六師兄、小師姐的其他五人,也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任誰被比自己年紀大兩百歲的魂嬰期修士喊師兄師姐,都不會太舒服!
雖然……宗門裡多了個魂嬰期挺好的。
可問題是這個魂嬰期是他們的“小師弟”啊!
難道師弟不該是小師妹那樣軟軟嫩嫩嬌憨可愛的樣子嗎?
為什麼會是個彪悍大漢!
救命!
*
茅一平和任山平有話要交代,師兄妹七個騰出房間,各自尋地兒冷靜去了。
江阿圓震驚過後就飛快的接收了這個事實,聽劉一刀要用懸賞的錢買些材料,她也立刻拉著東方竹奔到了逍遙閣外。
睡了三日,差點忘了還有逍遙閣沒兌換的三十萬下品靈石呢。
想到一會兒就又有一筆巨額入賬,江阿圓忍不住兩眼放光,神色激動。
不知道是不是夜如寂和溫成風早有交代,二人剛出現在閣外,就被人恭敬的請到了會客廳。
夜如寂和一個全身黑袍的修士從暗門內轉出,江阿圓瞥到那黑袍修士的灰金色衣擺,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待終於想起後,她立刻緊張的抓住了東方竹衣擺。
“小師妹,怎麼了?”東方竹見江阿圓刺蝟一樣豎起了防備,也有些緊張。
明明對麵是自己的舅舅,可為什麼他就是和小師妹一樣慫了?
難道慫這件事,還會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