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抉擇(1 / 2)

貴女反穿日常 薩琳娜 5362 字 10個月前

“他、他們怎麼敢?”宋氏吃了一驚,不敢置信的說道。虐殺山民,惡意挑起部族械鬥,最後更是直接射殺人家宣撫使的繼承人,齊令源父子這是妥妥的要逼民造反的節奏啊。

“齊家盤踞西南幾十年,他們有什麼不敢做的?”顧則安淡淡的說了句。在西南,齊家就是土皇帝,齊令先還好些,他身上有黔國公的爵位,妻子又是皇後的侄女,不敢做得太過。

可齊令源就不同了,他是大長公主好容易才生出來的兒子,自幼嬌生慣養,又因著十幾年前的禍事而丟了爵位,心理不免有些偏狹,在京城還能收斂些,可到了西南後就忍不住放縱起來。而齊勤之上有公主祖母寵溺,前頭又有父親做‘榜樣’,性情比齊令源還要張狂,普通的山民也就罷了,他竟然還對上了宣撫使的嫡長子。

永寧宣撫使名義上是朝廷任命的官員,但事實上,宣撫使一般都是當地的土司、部族首領擔任。宣撫使的長子,也就是永寧土司的兒子,相當於一地部族的王子。

可齊勤之竟然一箭將人家射殺了,還沒什麼誠意的丟出一個‘手誤’的借口,永寧土司若是還能忍下去,那才真是‘聖人’呢——永寧的少主人齊家人都敢殺,那麼明天,齊勤之再來一個‘手誤’,將永寧土司也乾掉,又該如何?

西南民風彪悍,那些土司們從來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兒,心愛的兒子被人弄死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得不到保障,永寧土司思來想去,耳邊又有前朝梁王派來的使臣煽動,最後一咬牙一跺腳,奶奶的,勞資反了!

“那聖人?”天下承平已久,百姓富足安定,聖人正是心滿意得的時候。今年又是聖人五十聖壽,前朝後宮都憋著一股子勁兒要給聖人過一個盛大的萬壽節。

而齊家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惹出這麼大的禍事,聖人豈有不生氣的道理?!

顧則安看了看乖乖坐在牆根椅子上的顧伽羅,歎了口氣,道:“聖人接到西南的戰報後,頓時便發了怒,當場命人將黔國公父子押到宮裡,另外還傳下旨意,命錦衣衛前赴西南,將齊令源父子押解進京。”

好一個‘押’字,聖人這是直接定了齊家的罪啊。

顧伽羅蹙眉,雖然惹禍的是齊勤之,但齊家沒有分家,東府落罪,西府也逃不過!而聖人的舉動也證實了這一點。

思索良久,顧伽羅才緩緩道:“齊家在西南待得太久了,回來也好!”齊家的先祖齊子孺是高祖爺的義子,高祖爺打下江山後,犒賞功臣,齊子孺戰功彪炳,高祖直接封他為平西侯,命他們齊家世代鎮守西南。

幾十年過去了,齊家將整個西南大營打造得鐵桶一般,西南軍更是被人戲稱‘齊家軍’。這可不是個什麼好稱謂,至少在聖人心中,‘齊家軍’三個字代表著他對西南軍務的失控,讓他很是不爽。

聖人不是沒想著將西南的軍權奪回來,他曾經利用齊家東西兩府的內鬥,趁機往大營裡摻沙子。但齊令源也好、齊令先也罷,彆看他們兩家之間鬥得你死我活,但很能分得清主次,於西南大營的事務上更是慎之又慎,絕不給任何人染指的機會。

因為他們明白,齊家之所以顯赫,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手裡有兵權,一旦丟了西南大營,那齊家跟普通的勳貴也什麼區彆了,而他們再爭來搶去還有什麼意思?

是以,西南大營名義上歸屬朝廷兵部,而事實上,卻唯齊家兩位當家人的馬首是瞻。

聖人暗自惱火,卻也無可奈何。

這次齊家人惹下彌天大禍,聖人若是不趁機行動,拿回西南大營,那他也就不是個合格的君王了。

顧則安滿意的點頭,扭頭笑著對宋氏道:“伽羅進益了。”過去的‘顧伽羅’對朝政並不怎麼關心,一心隻想著做生意、搗鼓一些奇奇怪怪的的東西,顧則安很不喜,卻想到早亡的馮氏,不禁對這個長女多有憐惜,也就任她去了。

其實,身為世家女,必須有起碼的政治觀察力,否則如何能相夫教子,做一個合格的主母?

無才便是德,不過是一些沒見識的酸腐文人的論斷。而對於真正的世家望族而言,對女兒的教養絲毫都不含糊。

見到女兒‘迷途知返’,顧則安很是欣喜,臉上的凝重也一掃而光。

宋氏也跟著頷首,“沒錯,自打香兒回來後,她變得愈發聰慧、懂事了!”心裡卻道:那是自然,她宋氏教養出來的女兒,豈是那等不知哪裡來的孤魂野鬼能比擬的?

顧伽羅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能想到這些,一來是本能的知覺,二來也是全托在後世的種種學習。

關於大齊王朝的正史野史也就罷了,顧伽羅還喜歡在各種曆史、軍事論壇裡溜達,見多了曆史達人、軍事狂人的各種分析,她就是再沒有天分,也能熏染一些常識。

而似齊家這樣的情況,曆史上有太過類似的例子,顧伽羅稍稍一想便能猜到。

一家三口說笑了幾句,氣氛也緩和了許多。但一想到齊家出事,顧則安還是有些擔心,“伽羅,齊家釀出這般大禍,聖人勢必嚴懲。奪爵毀券,抄家流放,都有可能,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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