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抄家、搬家等等好幾件大事,齊家從主子到奴婢都有些忙亂,直到現在,齊家裡裡外外還都亂著,門房還好些,這裡畢竟是齊家的臉麵。但即便如此,現在的齊家也無法與當初的國公府一樣。
而鵝黃女子也正是鑽了這個空子。
這幾日齊家忙亂,就算門房小廝看到了她,也不會把她當成正經差事去回稟。
而清河縣主管著一大家子的人,事事都需要她操心。哪裡顧得上這麼一個主動上門來當妾的寒門女子?!
讓人想不到的是,偶爾的疏忽,卻讓宋夫人和顧伽羅碰了個正著,小管事心裡那個悔呀。早知如此,他就不去理睬寧夫人派來的婆子,而是儘職的在門口等著顧家人了。
等等,寧夫人?
小管事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他一邊跑到馬車跟前賠罪,一邊悄悄命人去裡麵通知清河縣主。
宋夫人和顧伽羅重新坐回馬車裡,誰也沒說話,隻靜靜的坐著。
至於鵝黃女子,早就被人遺忘到了角落裡。
一盞茶後,清河縣主親自迎了出來。
宋夫人見狀,心裡稍稍舒服了些,領著顧伽羅重新下了馬車。
“親家,都是我的不是,一時疏忽,竟讓小人鑽了個空子,還望親家見諒。”
清河縣主滿臉歉疚,微微欠了欠身,權作賠禮。
宋夫人趕忙避開,並沒有受清河縣主的禮。她雖是世子夫人,卻沒有實質的品階,反倒是人家清河縣主,是聖人欽封的三品縣主,正經的誥命夫人呢。
顧伽羅屈膝行禮:“請母親安。”
清河縣主笑得一臉慈愛,連忙點頭:“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唉,這次委屈你了。”
清河縣主伸手拉住了顧伽羅的手,細細打量了一番,道:“回來就好,我一直都惦記著你,走吧,家裡人都還等著呢。”
宋夫人卻道:“不忙,這裡還有一位小姐,口口聲聲說與齊大爺有情,求我們香兒成全呢。”
清河縣主眉頭微蹙,很快又鬆開,她笑著說道:“哦,還有此事?”她仿佛第一次聽說這事兒,轉頭看向門房管事,美麗的雙眸中寒光淩厲。
門房管事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心裡暗罵一聲該死,目光遊移,不知該如何解釋。忽然,他的雙眼猛地睜大,如同見了鬼一般。
鬼,自然是沒有,但在場的人這時才發現,那鵝黃女子竟然不見了。
清河縣主心裡打個了個突兒,低聲對宋夫人道:“妹妹,咱們先進去可好,有什麼話,咱們屋裡再說。”
宋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皺了皺眉頭,心說話:齊家的爵位都沒了,怎麼兩府的人還不消停?
見清河縣主滿眼祈求,宋氏不好做得太過,衝著顧伽羅使了個眼色,母女兩個跟著清河縣主進了齊家。
齊家剛搬過來沒多久,許多地方都還沒有收拾妥當。不過清河縣主居住的萱瑞堂並不在此列,家具器皿、奴婢仆從等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如果不是院落變小了,宋夫人都會以為這裡還是國公府的萱瑞堂。
“唉,家門不幸,讓親家看笑話了。”清河縣主招呼宋氏坐下。顧伽羅是兒媳婦,不算來客,便規矩的站在了清河縣主身側。
宋氏皺眉,“都這樣了,那邊還不安分?”其實她更想說,又不是婆母,隻是個伯母,清河縣主有必要對大長公主如此恭敬嗎?為了她,還將東府的人也給接了來?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清河縣主苦笑連連,她也不想把那邊的人弄來,可問題是,不弄來不行啊,大長公主重病,齊令源父子還在詔獄,少奶奶鬨和離……東府現在隻剩下老弱病殘,如果此時將東府撇開,外人定會說清河縣主不厚道。
最重要的是,齊家兩府雖然不和,但到底沒有分家,既然是一家子,清河縣主就不能丟下那邊不管。
“大嫂,大嫂,我來給你道喜了!哎呀,老天開眼,咱們齊家總算有喜事了,而且還是雙喜臨門呢。”
門外忽的響起一記女聲。
清河縣主皺眉,寧氏怎麼來了?難道那鵝黃女子真是她給弄來的?
還說什麼‘喜事’,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