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氏伸手揉了揉眼睛,睜開,依然是那對男女——沒看錯。
她又不死心的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嘶~~,疼得她直吸冷氣。看來不是做夢。
可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方氏不禁有些氣急敗壞,“怎麼是你們?賈姝,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會子,方氏也不充什麼‘慈愛長輩’了,直呼賈姝的名字,語氣中滿是陰冷。
“怎麼回事?”這個問題很好,賈姝也想知道答案哪。
但此刻,她卻沒有心思顧及這些,她隻想趁著縣主或是大長公主還沒有趕到前,趕緊離開這裡。
“舅母,我、我們回去再說。”
賈姝艱難的張開嘴,伸手扯了扯胡亂披上的衣服,不住的給方氏使眼色,讓她彆再耽擱時間了,儘快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正經。
方氏和賈姝的腦電波明顯不在一個波段上,方氏並沒有看懂賈姝的暗示,非但沒有幫著息事寧人的意思,反而呆愣愣的堵著門口,賈姝想趁機溜走都不能。
攬翠亭的‘奸夫’也急得不行,他和方氏、賈姝不同,早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刹,他就知道,自己非但沒能算計成功,反而被人給算計了。
而算計他的人,他用腳趾頭想也能猜測出來。
不過有一點他跟賈姝想的一樣,那就是不管什麼事等順利脫身了再說。
再留在這裡,事情隻能更糟。
他也不管亂糟糟的衣服,大步往前走,一把推開方氏,想乘機奪門而出。
然而,老天爺沒有站在他這一邊。
剛走到門邊,外頭便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頭的正是清河縣主。
“弟妹,弟妹,可找到姝姐——”
一句話尚未說完,縣主便瞪大了眼睛,拿著帕子的手指指著迎麵走來的狼狽男子,“慎、慎哥兒,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子,也就是齊慎之,看到清河縣主的時候,心裡連呼:“完了,完了,這次是徹底完了!”
……
“說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萱瑞堂中,賈老太君坐在上首,大長公主和縣主分列兩側,縣主沉著一張臉,冷聲問道。
賈姝和齊慎之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跪在地上,兩人都低著頭,誰也沒有說話。
“說啊,你們昨夜在攬翠亭都做了什麼?”
縣主用力一拍身旁的小幾,厲聲問道。
賈老太君和大長公主輩分都比縣主高,但此刻,她們都不好開口。一個是賈姝的曾外祖母,一個是齊慎之的便宜祖母,如今兩個孩子做了醜事被人當場抓奸,身為長輩,她們也臉上無光。
更沒有臉麵為兩個小的說話。
就在這時,小秦氏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老太君,母親,大嫂,這、這件事怪我,都怪我,”
小秦氏直接跪在兒子身邊,連連衝著高座上的長輩行禮。
縣主皺眉,“弟妹,這話又從何說起?”
小秦氏心裡發苦,嘴上卻還要按照顧伽羅的‘吩咐’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慎哥兒和姝姐兒一見鐘情,兩情相悅,隻是我、我總覺得慎哥兒沒有功名又沒有事業的,配不上姝姐兒,便沒有答應。誰承想,這兩個癡情的小兒女,為了逼我認下他們的親事,竟、竟——”
小秦氏越說越苦逼,她真不想要賈姝這樣的落魄戶當兒媳婦啊。可偏偏被顧伽羅捉住的把柄,顧伽羅說了,如果不按照她的話來說,她、她就將自己擅闖侄兒臥房的事兒散播出去。
小秦氏年紀還沒有超過四十,遠沒有老到不需要避嫌的地步,所以,這‘嬸娘擅闖侄子臥房’的話,好說它不好聽啊。
一個弄不好,小秦氏都要被休掉或是被齊家‘病逝’。她若出了事,她的兒女怎麼辦?
為了自己的老命,也為了一家老小,小秦氏隻能捏著鼻子認下賈姝。
齊慎之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母親。
小秦氏閉上眼睛,滿臉絕望的搖了搖頭。
見此情況,齊慎之瞬間明白了,用力咬了咬下唇,低聲道:“都是兒不肖,做下這等糊塗事,還請幾位長輩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