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都指揮使趙耿遇刺?城西一處民宅無故發生爆炸?”
顧伽羅和齊謹之麵麵相覷,被這個最新的消息給驚呆了。
“沒錯,坊間有傳言,直道那處民宅恰是錦衣衛城西治所,是趙耿在京城最隱秘的地盤之一。”
齊令先坐在西次間的臨窗大炕上,他的右側是清河縣主。齊謹之夫婦則坐在靠牆的兩張官帽椅上。
自打齊謹之和顧伽羅從西南回來後,齊令先召開關乎家族命運大事的會議時,會允許顧伽羅出席。這可是難得的信任和榮耀。
男權社會下,女子的地位不高,職能也被局限在了小小的內宅之中。基本上不可能參與到家族大事中來。
清河縣主能夠列席,並不是因為她的縣主身份,而是為了她對齊家的貢獻——生兒育女,主持中饋,且極有政治眼光和城府。
饒是如此,清河縣主也是最近十來年才得以參與進來。過去齊令先寧肯和尚年幼的長子商討,也不會將外頭的事告訴妻子。
而顧伽羅嫁入齊家不足五年,膝下也隻養育了兩個女兒,按理還不夠資格。
但她在西南的表現為她加分不少,又有齊謹之的幫忙背書,齊令先這才給了她‘旁聽’的機會。
“好大的手筆,竟直接將大名鼎鼎的錦衣衛來了個連鍋端,”
齊謹之驚訝過後,忍不住嘖嘖讚歎。厲害啊,居然敢朝趙耿下手,還在光天化日之下炸毀了錦衣衛的秘密所在,分明就是不把錦衣衛以及它背後的聖人放在眼裡。
“隻是不知是哪位能人,京中有這樣的人物,咱們居然半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齊謹之笑著說道,眼神卻沒有絲毫的輕鬆。
“倒也不是那人多麼厲害,而是他選了個極好的時機,京城剛剛經曆了雪災。人心惶惶,聖人和官員們忙於處理這些政務,也就疏忽了地方上的監管,”
齊令先撚著胡須。淡淡的說道,“若是換做平時,趙耿那頭惡狼豈是那般好對付的?”
錦衣衛成立二十年,不知有多少人慘死在他們的詔獄裡。舉朝上下,不知有多少人對它恨之入骨。欲處之而後快。其中不乏那些有實力、有能為的權貴大族。
但這麼多年來,還從未聽說過有人能成功刺殺趙耿,或是搗毀錦衣衛的黑暗世界。
“會不會是他做的?”清河縣主伸了伸大拇指。
齊令先和齊謹之父子二人齊齊搖頭,“不可能,他的翅膀還沒那麼硬。”
但緊接著,齊謹之似是想到了什麼,遲疑的說道:“如果他借了外力,倒也不是不可能。”
“外力?”齊令先一怔,旋即皺緊眉頭,“你的意思是說。齊王還有同黨?”
齊謹之眼角的餘光瞥了下顧伽羅。
顧伽羅了然,微微頷首。
齊謹之方低聲說:“我查到點線索,齊王似乎與劉家頗有些來往。”
“劉家?”縣主心裡咯噔一下,急聲問道:“莫不是那個劉家?!”利用劉楚楚攪風攪雨的那個破落戶劉家?
縣主忍不住看向顧伽羅,那日在安王府的場景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幾個深藏心中的疑問,似乎有了解釋。
她猛地一拍案幾,“妙真大師!是了,妙真大師手裡有人!”
該死,怎麼把這人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