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覺得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人品,他就是故意這樣扭曲我,好平衡他的“尊嚴”。
可是經過這麼多事以後,我知道了,他不需要這樣的“平衡”,他好像是因為某些原因認定了。
他認定我是如此的人渣。
可現在,他說,他想做“最喜歡的”。
我不禁覺得迷茫,訥訥地說:“我隻有你一個……”
“彆說漂亮話。”他的手指插進了我的頭發裡,目光堅定,“我要做最喜歡的,”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強調,“最愛的。”
“……”
“我要做最愛的。”他凝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我方才回神:“你是不是愛我?”
他沒說話,隻是看著我。
“說呀。”我發誓,如果他承認了,那我就再試一次。我就認認真真地告訴他,我真的隻有他,我隻有一他一個。
我甚至覺得,我也可以把我快死的事告訴他,這樣他就會知道,一個快要死的人,是不會說謊的。
我用手捧住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問:“你是不是愛我?”
房間裡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終於,繁華身子一動,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近乎殘暴地咬了下來。
我反抗不得,抱著他忍受著。
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狼撕開皮毛的兔子。
這當然是痛的。
但我沒有出聲,也沒有流淚。
他總是讓我痛,但唯有這次,我沒有感覺到難過。
因為我雖並不聰明,卻也完全看得出,他是故意的,故意讓我疼痛。
因為他後悔了。
後悔自己想取悅我,後悔自己把這個念頭問了出來。
繁華折騰了一圈便兀自進了浴室,我正想起來,卻忽然感覺頭傳來一陣刺痛,眼前開始發暈。
我趕緊拚著最後的力氣拿出藥丸塞進嘴裡,連水也沒力氣倒,躺回了床上。
頭好痛,這感覺就像是有人在不停地往裡充氣似的,幾乎要炸裂。
耳朵開始嗡嗡作響,發出鳴音。
其實我已經上網查過了,知道耳聾這個症狀也會逐漸出現,隻是或早或晚。
胃裡翻騰著,我好擔心把藥嘔出來,捂著嘴巴,拚命地忍耐。
終於,藥開始起效了。
症狀漸漸消退,當我的精神徹底恢複時,渾身的衣服都已經徹底濕透了。
我頭昏腦漲地從床上爬下來,每次發病後,都感覺自己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繁華可能還在浴室吧?沒聽到他出來。
然而當我拉開門進去,卻沒見到人。
浴室的另一扇門通往衣帽間,我從衣帽間出去,來到書房門口。
剛推開門,就見繁華從露台上匆匆走了回來,手裡拿著電話。
我忙問:“你怎……”
他沒理我,把電話丟到一邊,素著臉徑直進了衣帽間。
我連忙跟上去,見他正穿著衣服,忙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現在是淩晨四點。
他沒理我,三下五除二便穿好了衣服,不冷不熱地看了我一眼,徑直出了門。
我便沒有追上去,呆在了原地。
繁華往玄關走了幾步,突然腳步一停,折了回來。
“乖乖待在家。”他說著,捏住了我的肩膀,“誰來都不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