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是繁華離開的背影,在夜色中疾步走遠。
嗬……
果然美夢再美終究是虛妄。
現實裡的他,留給我最溫情的時刻,是背影。
我在車裡坐了好一會兒,才慢騰騰地下了車。
眼前是淺黃色的小彆墅。
是我們的家。
從裡到外都是我精心布置,而繁華幾乎不回的家。
淩晨的北風冷得透骨,我裹緊了身上的西裝外套,一路上都覺得很無力。
雖然知道這多半是因為醉酒,但不得不說,這樣的無力感真的很嚇人——
慢慢地死果然比衝動吞藥要煎熬太多了。
挨到進了彆墅,我便再也沒有力氣,癱坐到了一樓的沙發上。
這會兒傭人都睡了,整個一樓安安靜靜。
我解下身上的衣服,抱進懷裡。
熟悉的氣味兒縈繞而來。
仿佛他還抱著我。
頭又開始痛了,眼前亦有些轉向。
我想找藥,才發覺我的包不知去了哪裡。
一時間,那句話又回蕩在了我的耳邊:
吃什麼藥啊?直接死了吧。
是啊,我真的很在意這句話。
雖然連我自己都知道,他是認為我在說謊。
可是如果綠孔雀這樣告訴他,他肯定至少……會想看看檢查吧?
對我,就如此輕易地斷定我在說謊。
其實我也不想哭,然而眼眶發酸,眼淚仿佛有了生命,自發地往出淌。
滴到西裝外套上,轉眼就氤氳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