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不說錯話的目的,我說:“其實……我們家馬上就有錢了。”
範伯伯沒說話,隻是警惕地看著我。
這眼神顯然是我隻要說謊,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捏斷我的脖子。
於是我說:“是這樣的,其實我還有一個姐夫。他和我姐姐在一起時,因為總是在外麵出軌,還打我姐姐,我姐姐被他氣得就……就去世了。前些日子我姐夫回來了,他悔過自新,得知我姐姐去世以後,決定給我們家一筆錢。”
細節就不必講給他了。
範伯伯神色稍緩,仍沒說話。
“這筆錢就快到賬了。”我繼續說,“一旦到賬,我們立刻就會變成大款,有很多錢。”
範伯伯似是相信了我的話,微微頷首,道:“綁架你的又是誰?”
我說:“那是我男朋友的繼母,她和我男朋友之間有一些矛盾。”
範伯伯冷冷地問:“那他現在還是你男朋友?”
“是呀。”我說,“他人還是挺好的。”
範伯伯哼了一聲,明顯不太讚同,但他隻問:“那個繼母還活著麼?等我的事情解決,就給你做了她。”
我忙說:“不用了,她已經意外去世了。”
“哼,意外?”範伯伯冷呲,看向我,說,“既然是你家的保鏢,你去跟他們要把槍給我看看。”
我不敢猶豫,說:“好,我下午就去……不過……”
我不知該怎樣開口。
範伯伯顯然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說:“我不要你的東西,你隻要要得來,我就信你。不然,結果你們不需要用家夥。”
我白了他一眼。
範伯伯微微蹙眉:“這是什麼表情?”
“覺得您很無情的表情。”我不能再讓對話這麼被動下去,乾脆說:“您太太把孩子交給我們庇護,是對我們的信任。我剛剛還拿著您的玩具槍,冒死趕走了您的仇人,您就‘結果’我們……無情的老伯伯。”
這個笑話果然是管用的,範伯伯立刻就笑了,說:“去取吧,我是信你們的。隻是生活教會我,感性上的信是不足夠的,要有理性的證據支持。”
我點點頭,說:“我也是信您的,也很讚成您這句話。您啊,就先休息一會兒,養精蓄銳吧。”
範伯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我轉身走向門口,剛握住門把手,身後又傳來了範伯伯的聲音:“孩子。”
我轉過頭。
隻見他靠在椅背上,微微睜著眼睛,這目光就像是動物園裡懶洋洋的老獅子,溫和而堅定:“隻要咱們是朋友,就算是拚上這條老命,我也一定保你們沒事。”
他這麼老了,給了我一把槍還是個玩具,而且也沒有手下,甚至連輛車都沒有,仇家還是念姐那種人。
但不知怎麼的,我一點也不懷疑他這句話。
可能這就是大佬的氣質吧……
我說:“好,我相信您。”
我在裡麵臥室找到了家人,大家都顯得很安逸,我爸爸和劉嬸在教他們畫畫、玩遊戲。
我進去陪他們玩兒了一會兒,當著孩子的麵我隻說外麵不是壞人。
結果,穆雨當然不信,她說:“可是範爺爺說是壞人,還那麼緊張。”
我說:“範爺爺老了,有點糊塗,媽媽都出去看過了,不是壞人。”
穆雨嘟起嘴吧,說:“範爺爺才沒有糊塗,他下棋比我外公還厲害呢!”
穆騰立刻說:“那他可以跟我一起下棋嗎?我也比外公厲害!”
我爸爸頓時輕咳一聲。
那倆都不吭聲了。
接下來,我把我爸爸叫到隔壁,一關好門,他立刻說:“怎麼樣了?外麵那真的是壞人嗎?爸爸好擔心啊!”
如果我爸爸知道範伯伯有念姐這個級彆的仇人,肯定會非常不安。
他好不容易有個朋友,我也不想說什麼。
何況,雞湯裡常說“你的敵人決定了你的層次”,範伯伯的確是大佬無疑了,事已至此,何不繼續結交呢?
於是我說:“是繁華的二姐,來問我一點彆的事。”
我爸爸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慌了:“她來問你什麼?!”
我說:“爸爸,您怎麼這麼緊張啊?”
我爸爸頓時不說話了。
我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趁機將剛剛跟範伯伯說得那些複述了一遍,並說:“雖然他後來態度鬆動,但不拿一把給他看,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爸爸沉默地想了一會兒,說:“那你給繁華打個電話吧。”
我問:“為什麼給繁華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