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權禦起先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我和醫生幾經勸說,加之他自己也太過疲累,才總算肯回病房。
後半夜我雖然也挺累的,但還是坐在病床邊陪著他。
權禦告訴我:“他就是在那個角落倒下的,我一醒來,就看到了。頭的後麵流了很多血,我絕不相信是他自己跌倒……”
我問:“那你怎麼沒有報警?”
權禦沒說話。
我也立刻想到,那些也是他的親戚,而且病房裡又沒攝像頭,事情死無對證。
我的話是有點殘忍了。
於是我決定換個話題,說:“暫時彆想這個了,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摔倒?律師說你的病例不準任何人看,除非是你的妻子?”
權禦點了點頭,說:“這是在我家人走後改的,權衡太小,不足以承擔大事,所以他不必知道,而我的妻子是會跟我共享財產的人,理應決定我的健康。其他人就免了,你也知道,那些人希望我死。”
我說:“我理解你這麼做的原因,那你願意告訴我嗎?我可以用一個好消息來交換。”
權禦明顯不感興趣,隻是溫柔地望著我,微微掀起了唇角,問:“什麼好消息?”
“你先告訴我你的病情。”我說,“我保證是個好消息。”
權禦抿了抿唇,良久,說:“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隻是我不想使你為難。”
我問:“什麼叫使我為難?”
“你會跟繁華在一起,”權禦說,“而他不會放過我,我不希望他問你時,在你臉上看到的不是茫然無知而是猶豫不決。那樣對你不好,也會使你痛苦。”
我的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他可真溫柔。
我以前總覺得權禦冷淡,傲慢,強勢。
但現在真是越來越察覺到,他癡情,細膩,溫柔,也沒有安全感。
雖然連我都覺得不如繁華有男人的魅力,更不像範伯伯那麼霸氣從容,可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他。
“我不會跟他在一起,”我說,“但是詳細的我不能告訴你,因為這牽扯到那件好事,你必須得先把病情告訴我。我保證,不會使你失望的。”
權禦顯然這才意識到我話裡有話,他愣怔地望著我,許久,才說:“在抽屜裡……”
我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了裡麵的文件。
是病例。
病例上的內容是英文,其實對我來說還稍微有點難懂,有幾個單詞我從未見過,有點生僻。
便拿出手機,準備查一查,權禦忽然偏過頭,問:“你想做什麼?”
“我就是查查單詞,”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指著病例解釋道,“這幾單詞我看不懂。”
權禦拿過病例,看了一眼,說:“是說,我的頸椎有問題,引發了心臟附近神經的劇烈疼痛。這種疼痛太劇烈,引發了我的暈厥。”
“不對呀,頸椎那個單詞我認識,我怎麼……”
我說著,就想伸手拿病例。
權禦卻直接將它丟到了另一個床頭櫃上,笑著說:“我是把病名告訴你,那上麵隻寫了病名。”
我還是不信:“你給我看看,我自己查。”
“好了,彆再拖延時間。”權禦握住了我的手,正色道,“把你的好事告訴我。”
我盯著他的眼睛。
權禦看著我,目光坦蕩。
我覺得他可能是在騙我,但……但在他麵前肯定也拿不到病例了,便說:“那我還有個條件。”
權禦蹙起眉。
“彆皺眉頭,”我說,“我擔心你是在騙我,你得告訴律師,讓我知道你的病情。現在就打電話,不然就不把好事告訴你。”
權禦鬆開眉頭,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事……”
說完,他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交代了幾句,隨後把電話朝我遞過來,說:“是律師。”
我接過電話,那端果然是律師,他禮貌地問候了我之後,說:“權先生剛剛說更改條例,我已經收到了,早晨八點鐘我過來,您看可以嗎?醫院的探視時間是從八點開始的。”
掛了電話,我總算滿意,見權禦正望著我,知道他也是好奇得不得了,便說:“告訴你吧,繁華說,死亡威脅的事隻是個誤會。”
權禦瞳孔一收,意外地看著我。
“是他親口說的,”我說,“他說他知道失去愛的人是什麼感覺,他不會讓我失去愛的人。”
權禦這才訥訥地開了口:“你愛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