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看上去一點都不生氣,仍然麵帶微笑:“你這是在對我任性麼?”
我是沒那本事,不然恨不得撕了他。
“我的菲菲是個很冷靜的女人,”繁華溫柔地看著我,“隻有在我的麵前,才常常會露出小女孩任性的一麵。”
冷靜?
我哪裡還冷靜得下來?
不過他這是在得意什麼?把我的憤怒當成“任性”?
果然是沒底線的瘋子。
但是,冷靜。我確實需要冷靜。
我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著使自己的情緒平靜了幾分,說:“你把碗放下,到外麵去,我自己會吃。”
繁華依然沒有妥協,隻是說:“我想喂你。”
“我不想被你喂。”我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任何人喂我。”
“菲菲……”繁華斂起了笑容,麵無表情地看著我,“我堅持要喂你。”
“……”
我陷入了無言。
昨晚之前,雖然繁華偶爾也會發火,我也確實會怕,但那種怕的程度還是比較輕的。
現在他這樣一板臉,語速一放慢,我的心臟就不爭氣地開始抖,沒出息地不敢再說話了。
繁華見狀微微彎起了嘴角,用勺子盛了飯,遞到了我嘴邊。
我就像個殘廢似的含住了勺子,無言地把飯咽進了肚子裡。
如果僅僅是喂飯,那時光也並不難熬,難熬的是剛喂了幾口,繁華就開始問:“好吃麼?”
我這回也學聰明了,不再跟他對著乾,說:“還好。”
“機器人做的,”繁華說,“模擬了你最喜歡的口味。”
口味是不錯,但可能是因為我沒心情吧,並沒有很喜歡的感覺。
我不吭聲,繁華便又盛了一勺,放在自己嘴裡嘗了嘗,說:“味道還是差了點,我再調整調整菜譜。”
說著,他又盛了一勺新的,就要喂給我。
我連忙側開臉,說:“你換把勺子。”
繁華一愣,微微揚起了眉:“你還嫌我?”
我當然嫌。
我不但嫌,還覺得惡心。
我說:“你不換我就不吃了。”
繁華沒說話,放下碗,站起了身。
看來是要出去了。
我忍不住稍微一放鬆,等一下他一出去,我立刻穿上衣服衝出去,找範伯伯。
相信範伯伯肯定會幫我的!
我正想著,就在這時,繁華忽然彎下腰。
我察覺不對,想跑,但身上被被單纏得緊緊的,完掙脫不開。
努力地蠕動了幾下,下顎便被捏住,是繁華。
他像鳥叼蟲子似的叼住了我的嘴,我連忙咬緊牙關抗拒,隨後便感覺到下顎上傳來一陣悶痛。
我下意識地鬆開牙齒,他便趁機攻入。
現在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了,我能感覺到他的動作裡帶著一股怒氣。
我沒辦法反抗,隻好煩惱地忍受著,感覺他的氣味兒是那麼討厭,那種強勢的攫取令人熟悉又懼怕。
忍了一會兒,繁華總算鬆了口,他仍然扣著我的下顎,因此我的頭沒法動,隻能與他對視。
他看著我,目光深沉,令人覺得幽暗。
我覺得自己好像明白這種眼神的意義,加之感覺到他的手指在我的嘴唇上輕撫,後背便開始發毛,恐懼之際,繁華忽然莞爾一笑,問:“現在還嫌我臟麼?”
我沒話好說,隻能乾巴巴地重複:“我不喜歡跟彆人用同一把勺子。”
繁華說:“我不是彆人。”
“……”
他目光認真起來:“我是你老公。”
我說:“我沒有老公,我現在是未婚。”
繁華伸手抬了抬我的下巴,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你現在就有了。”
“……”
我就算終身不嫁也不會嫁給他的!
我的表情肯定挺糟,雖然我真的有在努力隱瞞。
無奈我是個情商很低的人,總是忍不住把情緒露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