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呆在醫院,親自照料他,陪他散步,給他喂飯……”他說到這兒,頓了頓,繼續道,“還騙我。”
我扭頭看向他。
他牽強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會說你跟我沒關係,我沒權利過問這個,但……”
他露出一臉懊惱:“我嫉妒。”
我說:“誰告訴你這些?”
侯少鴻頓時露出一臉挫敗,靠到了椅背上。
“是權海倫吧?”他不說我也知道,“除了她沒彆人。”
侯少鴻還是不說話。
我看了他幾秒,說:“請讓我下車吧。”
見他看向我,便又道:“權禦比任何人都重要,如果你能容忍,那我們就繼續聯係。如果不能,就各走各的,我不勉強。”
我知道這樣很渣,但我並不想跟他撂狠話。
雖然他今天的行為讓我覺得就像吃了蒼蠅一樣,但我以後八成還是需要求他幫忙的,畢竟我已經越來越身不由己。
何況,其實換個角度,我也能理解他的憤怒,我對他確實一直很曖昧。
這點我是有點對他不住,但我不會再全心全意地去愛任何一個人了。
也沒有任何人再值得我這麼做了。
侯少鴻也是千年的狐狸了,顯然是明白我意思的。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吩咐司機:“去醫院。”
說完,扭臉看向我,莞爾:“我認輸。”
他說著,摟住了我的腰,又把我按到他懷裡:“笑一笑吧,小美人兒,都依你了。”
我扯了扯他的手,見他不放,便說:“你彆碰我,我不舒服。”
侯少鴻一愣,我又道:“你不是女人,不知道我剛剛有多害怕。”
這句話我沒騙他,被比自己強壯的物種壓在身下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沒人喜歡做砧板上的肉。
侯少鴻這才放開手,看著我柔聲道:“對不起……其實我就是嚇嚇你。”
我說:“這話留著騙你自己吧。”
我已經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了。
侯少鴻臉色微微發粉,輕咳了一聲,說:“真的……我不會真把你怎麼樣的,我可是知道刑期的。”
總算回到了醫院。
我拒絕了侯少鴻說要等我的提議,自己上了樓。
權海倫一直沒來電話,權禦應該是沒事的。
但就算這麼想,內心還是控製不住地忐忑。
幸好,我很快就來到了病房門口。
裡麵,權禦正安靜地躺著,身上連接的儀器代表心臟正跳得很平穩。
我輕手輕腳地來到權海倫的身邊,手剛剛搭上她的肩頭她就醒了,見是我,露出了畏懼的目光。
我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我出來。
她明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站起身,跟著我來到門口。
“你還好麼?”權海倫問。
我沒說話,合上她沒關閉的房門,然後掄起胳膊,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權海倫的頭被我打得一偏,隨後才用手捂住臉,嘴角滲出了血。
我說:“下次再犯賤,就不是一巴掌了,我會直接讓你消失!”
權海倫像是料到我會這樣,臉上一絲意外的神色也沒有,隻是看著我說:“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為了讓他懲罰你,他看上去不是那種人。”
“……”
“是他先打來找我,問我你是不是在這裡……”權海倫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阿禦沒有這樣對過你,他對你總是很溫柔,不會傷害你。”
我沒理她,徑直進了病房。
權禦其實比我想象得要平靜多了,我還以為他又會抓住機會鬨下去。
這也好理解,呆在醫院的日子可不好過,何況還得時時搶救,真折騰死了肯定也不是他的目的。
現在我倆就像在賭,我的牌是他的生命,他的牌是我的心臟。
我倆的牌一樣大,但隻要我的機器人成功,我就贏了。
我一定會成功的。
這一周我繼續留在醫院安撫權禦,並告訴他我和侯少鴻已經分手了。
騙他我沒有心理負擔。
權禦表現得很受用,吃飯好了不少,睡眠也穩定了許多,體重也稍微上來了些,連醫生都很高興。
侯少鴻聯絡過我幾次,他現在學會撒嬌了,油膩膩的十分討厭。
但我還是跟他見了兩次麵,好在上次之後他收斂了許多,又表現得像個正經男人了。
一周後,我回住處時,在家門口看到了林修。
他站在管家機器人旁邊,摸著它圓腦袋上的矽膠耳朵,笑著說:“外麵太冷了,我就自己進來了。”
顯然他是自己打開我係統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