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說:“我確實沒做出什麼成績,等我生完孩子,會好好工作的。”
“不是這個意思。”繁華說,“我媽媽隻是覺得人必須要有工作,尤其是女人,她也是這樣要求我那幾個姐姐的。”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又摸了摸.我的肚子,說:“她也不是不喜歡孩子,隻是覺得,這對你來說太辛苦了。”
“太辛苦,”我說,“但她還是三十多歲後生了你。”
“唔……”繁華說,“那是因為沒辦法。”
“沒辦法?”
這怎麼可能沒辦法?
“她說因為我早就來了,但一直沒有機會出生。”繁華說,“所以發現我來了以後,隻好生下來了。”
“早就來了?”
“嗯……”繁華說,“我爸爸說,在我二姐之前,她有過一個兒子,但因為意外的關係掉了。她覺得我就是那孩子。”
難怪。
早就來了……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會兒,小家夥正醒著,在肚子裡動來動去,就像一條正在吐泡泡的小魚似的。
這個下午,我夢到我又回到了那間醫院,手裡拿著報告單。
梁聽南站在我的不遠處,嘴巴一張一合地說著什麼。
但我沒有理他。
我摸著自己的肚子,說:“不要怕,媽媽不會再弄丟你了。”
我是被餓醒的。
睜眼時才發現,這會兒才剛剛七點。
繁華不在,但床頭正擺著餐車,上麵溫著食物。
一開蓋,頓時香味撲鼻。
三層都是小碟子,整整齊齊地碼了好多,菜量不大,但品種極豐富,口味齊全,可謂是相當用心。
我拿起筷子大快朵頤,正吃著,女傭輕手輕腳地進來,一見到我,便笑著說:“少奶奶醒了。”
又道:“我這就去告訴林小姐。”
果然,隨後,林敏敏就來了。
林敏敏換了身衣服,而且看樣子是洗過澡了,之前盤好的頭發順滑地紮在腦後,妝也都卸掉了。
見我看她,她笑了一下,說:“弄得亂七八糟的,就乾脆洗了個澡。”
我忙問:“林修欺負你了嗎?”
林敏敏坐到我旁邊的椅子上,望著桌上的菜咽了咽喉嚨,說,“我還沒吃東西呢。”
我忙拿了雙筷子給她:“一起吃。”
她是真餓了,接過筷子吃了好幾口,才開始說:“他是怎麼跟你解釋的?”
我說:“他說你去看孩子。我不信。”
“對哦。”林敏敏說,“我怎麼可能想那孩子?”
“……你沒必要這樣說話。”
林敏敏又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跟他和好了。”
“……?”
“其實我今天早晨……我……”她忽然放下筷子,趴到了桌上。
我輕撫她的背,柔聲問:“怎麼了?彆怕,告訴我。”
“其實今天早晨,他根本沒有得病。”林敏敏撐起來,抽泣著說,“是我跟他吵翻了。”
“……你說侯少鴻?”
我拿起紙擦了擦她臉上的淚,問。
“對。”林敏敏接過紙說,一邊哭一邊說,“因為我去找他的時候,在酒店的垃圾桶裡,發現了……他承認了!”
“……然後你就決定自己來了?”
林敏敏搖了搖頭:“我問他,我們不是在交往嗎?他說是的,所以那不是他的女友!”
我也跟震驚:“他不是不招寄嗎?”
“他說那個女人隻是在酒吧喝酒遇到的。”林敏敏哭得更厲害了,“你知道嗎?他說他隻是有需要,而對方也很可愛……”
我很想結束這個故事:“所以你才自己來?”
“不是,”林敏敏咬住嘴唇,又淌了一串眼淚:“我說‘你有需要不能找我嗎’?他都沒碰過我,也沒有抱過我。但是我早晨抱著他,一直抱著他,我說你可以找我的……他把我拉開了,你知道嗎?他直接就把我拉開了,說他對我提不起興趣!”
她說完,又趴在了桌子上。
難怪。
不光傷了心,還如此丟臉。
而且,雖然一直都清楚侯少鴻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他還真是渣得出乎我的意料。
我隻能繼續撫著她的背,柔聲說:“彆難過了……你……吃點東西,來,吃點東西。”
一邊把筷子塞到她手裡。
林敏敏又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我,說:“這不是最過分的!”
我很震驚:“還有最過分的?”
“我那時候不是出去了嗎?”林敏敏擦了一把眼淚,說,“然後我才知道,早晨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麼酒吧的女人,是那個女人!”
我有些迷茫:“哪個女人?”
“他前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