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廚房,侯少鴻正坐在椅子上,身子靠著椅背,手邊放著濕毛巾。
我靠到桌邊,用手指在他濕漉漉的臉頰上滑動,剛滑了一小截,侯少鴻便抓住了我的手。
見他睜開眼,我一笑,說:“你的小美人兒走了,你可以回去了,記得隨便找個借口,彆出賣我。”
侯少鴻看著我說:“她不是我的。”
我挑眉笑道:“你是他的。”
說完我抽出手,道:“快走吧,大半夜地把人家凍壞……”
侯少鴻忽然摟住了我的腰。
他的臉頰貼在我的肚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我是你的。”
我摸著他的頭,說:“你喝醉了。”
“沒有。”他說,“我沒醉。”
“……”
我掙不開他。
而且我今天委實是累了,也沒力氣應付他過度的需求。
所以便沒有動,免得激起他的某些情緒。
侯少鴻粗粗地喘了幾口氣,摟得我越發緊了,他問:“他對你不好麼?”
何野麼?
我剛想說“蠻好”。
就已經聽到侯少鴻繼續說:“不是說,沒有她,他就能娶你麼?為什麼又在相親?嗯?”
我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他說得是林修。
林修最近很安靜,既不攛掇我繼續搞定侯少鴻,也不嚷嚷說不要他老婆了,就像已經放棄了這個女人。
我撫著他的頭發,說:“你一點都不喜歡她麼?”
他沒說話,像塊牛皮糖似的摟著我。
“你看她,就像隻小獵鷹。”我說,“雖然看起來那麼颯,那麼有脾氣,但其實小鳥真的是第一眼看上誰,就一直跟誰走呢。多麼單純可愛呀。”
侯少鴻這才出聲,他說:“我不喜歡她。”
“你該不會隻是為了試探我吧,”我說,“看看我和林修能發展到哪一步。”
林修說得對,這家夥是在以退為進。
侯少鴻沉默良久,說:“我也想成全你。”
我鬆開了手。
侯少鴻一怔,抬起了頭。
就算喝醉了,依然很敏銳呢。
我看著他的眼睛,說:“你鬆開手,坐起來。”
我的眼神一定與平時很不同,侯少鴻緊張起來了,他看著我,緩緩地坐起身。
“啪!”
我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侯少鴻顯然完全沒有預料,生生受了這一下,巨大的衝擊力使得他的頭也偏向一邊。
“你就是賤。”我拎起他的衣領,說,“永遠都在愛那個不屬於你的。永遠都在糟蹋愛你的人。”
“……”
我說:“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我和侯少鴻有過很多次劍拔弩張的時刻,但就連我自己都沒料到,我倆之間第一個動手的竟然會是我。
同樣令我意外的是,林修對此竟然沒什麼反應,聽我說完,他隻說:“你要是需要人幫你打官司,我給你安排。”
我說:“你沒彆的想說嗎?”
林修問:“我說啥?”
我說:“這麼說你彆生氣,但看樣子他真的不喜歡你老婆。”
林修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該不會是不想讓她回來了吧?”
林修陷入沉默,許久,說:“你準備禮服吧,還是我幫你安排?”
我說:“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跟她完了。”林修說,“而且我比姓何的靠譜,也比他喜歡你。咱倆知根知底兒的,就這樣吧,你看呢?”
又來了。
我歎了一口氣:“你說的這種話,我一個字也不想理。”
“以前是以前。”林修說,“以前我不知道他倆睡了,還以為她有分寸。”
“……你在計較這個?”我有點哭笑不得。
“我當然計較。”林修說,“我倆結婚了,她是我老婆。這是我的底線。”
我故意說:“想不到你還有底線。”
林修居然沒急,隻幽幽地說:“從跟她好上開始,我就再也沒有碰過彆的女人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結婚了就是結婚了,絕不搞那些事兒,我家沒那個傳統。”
聽得出,他這回是認真的。
我忍不住安慰他:“我倒也沒見到他倆在床上。”
“用得著麼?”林修說,“都穿上他的睡衣了……這招還是我教她的。”
他倒是挺會教的。
小丫頭弱不禁風,兩條筷子似的長腿,裹在寬大的男士睡衣裡,又純又欲,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