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隻是做給我看的。”我說,“宣誓主權。”
“彆安慰我了。”林修說,“你要我就得了,當然你也可以不要,反正我就是一瘸子,活該……”
“好了。”我說,“你適可而止吧!”
林修不吭聲了。
依我看,這家夥肯定是以退為進,嘴上說不要了,其實就是想讓我同情他。
我很同情他,但我也不是沒給他機會呀,自己是扶不起的阿鬥,我有什麼辦法呢?
接下來的日子,我偶爾跟何野見麵約會,關係止步於擁抱。
何野是想吻我的,但我其實不不如自己一開始以為的強大——我總是會想起我閨蜜。
我大概是跟健身房犯衝。
這天,我又在健身房遇到了萬年不健身的閨蜜。
彼時何野正在教我使用健身器材,一邊親吻我的臉。
我眯著眼睛享受著,在心裡發誓今天要跟突破心理障礙,跟“好男人”進一步。
就在這時,我從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閨蜜。
閨蜜穿著短款健身背心,露著腰上的六塊腹肌。
手臂和腿也有著流暢的肌肉線條。
這天,我倆一起吃晚餐。
閨蜜說:“早聽說你和我前夫在約會,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我笑著說:“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
“就像你每次那樣告訴我就可以了。”閨蜜笑著聳聳肩,“倩倩,我父親去世了,把公司留給了我。哦,不不不,他對我不是很好,這樣做隻是為了彌補我。
“倩倩,我要結婚了,是啊,侯家大少爺,不過他不喜歡繼承公司的,他對那些沒興趣。
“倩倩,我懷孕了。我不想要這孩子,你說我該不該留下呢……”她瞧著我,笑得嘲諷,“就像這樣,這麼……欲揚先抑。”
我仔細品了這四個字,卻感覺滿頭霧水:“什麼叫欲揚先抑?”
閨蜜冷笑:“就是我的父親,隻肯給我兩千萬做嫁妝,剩下全都是我弟弟的。我的丈夫,要跟四個人競爭家族財產。我沒有孩子,因為我的前夫,玩壞了他的身體,我做了三次試管,都留不住。”
我很震驚。
真的。
我的閨蜜,被眾星捧月的閨蜜,從小幸福到大的閨蜜,此刻她盯著我,臉上帶著憤憤。
“你肯定已經知道了吧。”她說,“何野當初跟我分手,就是因為他看上了你。那是我從小愛到大的人啊!就是因為我帶他見了一次你!要不是我把這件事告訴侯少鴻,你早就是何太太了,是我耽誤了你!”
“……!”
“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切,所有的人都愛你。”她咬牙冷笑,“可你還總是對彆人露出那種虛偽的羨慕。我永遠都不能忘記,在我的婚禮上,你露出的是怎樣一副嘴臉。有著侯少鴻那樣的老公,卻還是不知滿足,跑到彆人的婚禮上哭喪。我永遠都記得!”
我呆呆地看著她。
我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
是我的記憶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還是我在不知不覺中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我的閨蜜,我們的塑料友誼完全建立在購物上。
我們的友誼中間充斥著無窮無儘的攀比、炫耀、嫉妒和虛偽。
在我看來,前兩項主要是她,而後兩項主要是我。
但她竟然說,在她看來,竟然是相反的。
這天,我的塑料閨蜜,我一直羨慕、嫉妒,有時甚至有點恨的對象。
她在我的臉上潑了一杯水,說:“我告訴你,何野不能生了,但他在外麵有個孩子。生那個孩子的女人長得很像你,你猜他為什麼跟那個女人搞在一起?祝你倆百年好合!結婚不用請我了!”
閨蜜走後,我仍在怔怔地發呆。
鄰桌的男士給我遞來了餐巾,溫柔地說:“擦擦吧,那女人看起來可真不講理。”
這是個漂亮的男人,笑起來格外燦爛,就像當年的侯少鴻。
那個時候何野在哪呢?
林修在哪呢?
完全沒有印象。
專注於任何一件事都是很辛苦的,哪怕是嫉妒。
那麼多年,我那麼專心地嫉妒著她。
我深深地相信著,她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連小迷糊都不是。
這天我喝了很多酒,跟這個陌生人。
我多半沒有說話,因為我嘴巴很嚴。
我隻記得他把我扶上了車,好像是在問我的住址。
我不知自己說了沒,隻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夢到了好多好多事。
直到忽然一陣地動山搖,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你男朋友自殺了!”
自殺的是林修。
他服了藥。
我趕到他在D國的家時,他已經洗完了胃。
林修的爸爸告訴我,林修這是重度抑鬱症,他難過地說:“這幾年其實已經好了,但是敏敏一走,就又開始反複了。彆告訴那孩子,她不知道情況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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