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意外!”堂哥適時地說,“還有視頻,而且不止一次,她有事兒沒事兒就打勝男。掐得勝男胳膊上全是傷!一碰就疼,勝男也不敢說。要麼她怎麼怕玥玥多接觸勝男呢?怕玥玥看出來啊!”
“好了,阿星。”我媽媽說,“彆說了,打人是你弟弟不對。再怎麼樣也不能打長輩。”
說著,又“氣”紅了眼睛。
“好了,念念。”侯董安慰道,“咱們都是一家人,一點小事,孩子已經道歉了,不要再自責了。其實玥玥雖然衝動,但他這樣愛護勝男,我也是非常開心的。”
回家之後,我媽媽又給了我一巴掌。
堂哥都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開始罵:“你是白癡嗎?這種爛事也要自己上!你談戀愛把腦子談掉了嗎!你怎麼不乾脆殺了她呢!嗯?”
堂哥在旁邊勸,說:“二姨,玥玥就是一時衝動……”
“啪!”
“還有你!”她又一記耳光甩到了堂哥臉上,怒道,“你弟弟幼稚,你也不懂嗎!為什麼不攔著他跟那女人見麵!”
堂哥捂著臉,訥訥地說:“玥玥他喜歡呀,他真心喜歡她……”
“我說她媽!”我媽媽怒吼。
堂哥不坑聲了。
“隨便找幾個小混混就能辦的事,居然掏出槍了!我的臉都讓你給丟儘了!”她更生氣了,又疾步來到我麵前,揚起了手。
這次堂哥攔住了她:“二姨,二姨,彆生氣了,生氣會長痘痘的。”
他死命抱住她,硬是把她按到了沙發上,不等她說話,便跪到她腳邊說:“彆生氣了二姨,動氣傷肝,對您的健康大不利。”
見我媽媽看他,又道:“您打我就行,我臉皮厚些。”
說著,把自己被括腫的臉支了過去。
我媽媽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我。
堂哥立馬又說:“這事兒確實是我們不對,但我們跟她見麵,本意是想聽聽她的解釋。當媽的打孩子,天經地義嘛。結果那老女表子太氣人……”
我媽媽又看向他。
堂哥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說:“不是我不尊重她,實在是她過分。三天兩頭就訓兒子似的訓咱們家玥玥,還打過他呢!”
我媽媽靠到沙發上,說:“他想給人家當女婿,可不就跟兒子一樣?”
堂哥笑道:“這麼說您同意啦?”
我媽媽睖了他一眼道:“除非我死了!”
我跟勝男結婚後,堂哥又告訴我,說我出事後,我媽媽時常後悔。
她說早知道會如此,不如當時就同意了我和勝男。
所有人,包括我都覺得勝男一定會出賣我。
因為她會的東西太有限,她隻知道說實話和沉默。
沒有人懷疑她對我的感情,因為在大家看來,她愛不愛我並不是最重要的。
就算她愛我,也不妨礙她的病會讓她出賣我。
其實患這病的人到底有沒有感情呢?
連我都懷疑過。
我媽媽最終被堂哥哄的消了氣,隨後便出去忙了。
我找來冰袋,給了堂哥一隻。
他接過來,敷著臉說:“你也彆生二姨的氣,這事兒咱倆該挨打。”
我說:“該挨打的是我。”
“見外了不是?”他說,“我是你哥哥,二姨拿我當自家孩子才打我。不然她要是不打,我媽才要找她吵架,嫌她區彆對待。”
我說:“大姨恨不得全家人都來幫她揍你。”
堂哥壞笑一聲,說:“不過這下你和勝男要成了。侯董這話都說出來了,明擺著是要用這件事換二姨給勝男一個承諾。”
“……”
我明白的,所以我媽媽才以小女人的姿態撒嬌示弱,硬是把這事兒給含糊過去了。
堂哥看出我的擔憂,又道:“其實她這個情況說好辦也好辦,你隻要把她關在屋裡,彆讓外人接近。她這病不就是不能社交嘛?沒社交不就沒煩惱了嗎?”
我說:“她是需要社交的,也需要彆人照顧她。”
堂哥說:“她也需要你呀。”
勝男需要我嗎?
分手的那天,勝男表現得一如既往地平靜。
以至於直到我昏迷,都覺得那其實隻是我單方麵的分手。
我和勝男的分手既可以說是一時衝動,也能夠說是蓄謀已久。
這件事之後,家裡還是給我安排相親,與以往我媽媽委婉的表達不同,他們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相親。
當然,叔叔和堂哥都比我年紀大,所以他倆是“主要”關照對象,這樣這件事就顯得尤為自然。
堂哥是最喜歡這事的,他每次都能博得女孩兒的笑聲,然後表現出渣男本色,幾次過後便沒有父母同意自家女兒來見他了。
叔叔也有自己的應對,他態度平和而冷漠,能不說話就絕不多說一個字,姑娘們都被他冷冰冰的樣子嚇退了。
至於我,我跟她們聊宇宙,大部分都很快就對我退避三舍。
有一個興致勃勃地跟我聊了起來,這樣我便不好拒絕,那天吃完飯後,她對我說,她的取向是同性,問我對形婚怎麼看。
至於我和勝男,候太太仍想阻攔,但侯董已經不容她插手。
勝男每次都能來見我,我便拿一些零花錢賄賂阿仁,好讓他不要告訴我媽媽。
當然,這家夥在這方麵有屬於他自己的智慧,他會跟我媽媽要零花錢,然後反手把我出賣給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