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綱吉君像是想了好久,總算下定了決心跟我說:“花言,我們搬家吧。”
“欸?”
就我們兩個人住還在公寓租了一套三房一廳本身就奢侈的過分了,而且空間對我來說相當寬敞,打掃起來也不會很困難那種適當的恰當。至於是不是因為高檔公寓的租金太貴所以選擇搬家,想也是不可能的。
“就是……”綱吉君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我們一直租房子感覺就少了一點什麼,果然我們還是買一套房子比較好吧……之類的想法。”
唔,綱吉君說的也有道理。
其實當今年輕人很多結婚以後就買了一套房子住,或者就乾脆租房租到最後。一般後者這種情況完全是因為沒有錢,先不說綱吉君實際上的月薪是多少,這些年我自己存下來的積蓄和綱吉君給的錢真的挺多的,買房子對我們來說並不困難。
我自己也在日本各地都買了幾套房當安全屋使用。
之前沒提買房的事情,完全是因為我住習慣了不打算挪窩。綱吉君也不是常常在日本,而且他的物欲出奇的低,對住公寓完全沒有意見。
我思考了一下,詢問道:“我之前沒想過這方麵欸,綱吉君有沒有中意的地段呢?”
綱吉君鬆了一口氣,甚至動作迅速地拿出了一遝資料放到我的麵前,雙眸帶滿期許的看我:“花言你喜歡哪一套呢?”
……這不是早有準備嗎!到底籌劃了搬家這件事情有多久。
我翻了一下大致的房源,綱吉君似乎早就用心挑選過了,放到我麵前的房子照片都挑不出什麼毛病。
“如果不是實地考察的話,光是看照片也沒有用的喔……?”
綱吉君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行動力,“我今天把所有的工作都推掉了,今天就去看看哪套房子更加適合吧。”
“噫噫噫?”
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是綱吉君?這是那個有拖延症的綱吉君?
綱吉君把我推回了房間裡麵,還貼心得替我找了要換的衣物,最後把門關上。
“我先下樓把車庫裡的車開出來等你。”
我全程帶著一頭霧水,換好了衣服下樓,綱吉君車內的導航已經做好了完美的規劃,屬於一路開車看房絕對不會繞道轉彎回頭那種。
可疑、超級無敵可疑。
這迫切和早就做好準備的殷勤態度,已經可疑到爆表的地步了。
一般情況搬家不就是那幾個可能性,住膩了、因為經濟情況無法居住、工作上發生變動、在附近惹了什麼事端,到了不搬家都解決不了的危險狀態。
我壓低了語氣,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綱吉君,你是不是在外麵欠債不還了?”
其實我更想說他是不是惹了什麼禍端,被黑手黨追殺。
“沒有。”綱吉君哭笑不得地感歎,“你的想法未免也太天馬行空了。”
……看來不是。
不過說到底,我覺得綱吉君是個黑手黨也隻是有這個可能性,還沒有完全蓋章。
我對住哪記裡沒有什麼要求,唯一注意的點就是不能離東京和橫濱太遠,不然我每次上班都太傷了,趕通勤是一種很痛苦的事情。
在跑完第三家,我就舉手投降,痛苦地想為什麼我昨晚宿醉了還要出來麵對房屋中介的扯皮。
雖然我全程躲在綱吉君的身後沒有說話,綱吉君的態度明顯是完全以我的喜好為標準,以致於中介哪怕全程沒有跟我說一句話,也總是在說話的過程中時不時加一句【夫人可以儘情做飯/種花/晚上可以從陽台看到浪漫的星光】諸如此類的暗示。
不過當我明確說出拒絕以後,剛剛還認真聽房屋中介說話的綱吉君,馬上就麵上帶笑、不留後路地決絕了中介仍舊想要挽留的話語。
像這樣的場景發生了第四次以後,我聽著中介d再度說出了和abc幾乎一摸一樣的套路模版話語,注意到現在的地段正處東京,而且交通方便以後,我就點頭同意了。
緊接著再用了三天的時間,綱吉君向我展現出了新的一麵,告訴我如果他認真起來的話,完全可以風行雷厲。
他和我將所有的東西打包收拾好,然後喊了搬家公司搬到新家。新家早已找人重新打掃過,買好了家具,隻等人拎包入住了。
我:“……”
我呆呆地拿著包,抬頭看著我的新家門口。
這是一棟獨立的二層房屋,算是日本相當常見的房子標配。有一圈不算特彆大的院子,看起來可以在院子裡麵晾衣服曬被子、甚至種花種樹也綽綽有餘。
不過比起房屋的標配,我現在更加震撼的是——
“綱吉君,按照你這個速度,我現在真情實意懷疑你是不是被人追殺了。”
綱吉君一呆,有一些遲疑地重複了一下我剛剛說的話,然後相當無奈地回複我。
“沒有。”
欸?
我稍微感到了一些吃驚。
他這一次的表現很好,我幾乎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外露,不過說話時的遲疑——
綱吉君的演技好像突飛猛進一樣,瞬間就展露出了往日他該有的反應。
“而且追殺也不太現實。”他吐槽道:“現在都是法治社會了,怎麼會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追殺。”
至少我就沒少見過。
彆說港口黑手黨了,就連我們異能特務科偶爾也會乾這種事情。
由於綱吉君的反常態度太明顯了,我對他目前外露的情緒持有一定的質疑。
……我這一次完全是隨口提問,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試探意味,單純對綱吉君的行徑做出誇大化的吐槽。
還是說也許是出乎我意外,正中紅心了?
反而讓保持常理心的綱吉君瞬間應激警惕,樹立起無數的城牆,開啟自我保護?
就當我還想說一些什麼的時候,鄰居家一個漂亮的短發女性手上還拿著購物袋,顯然是剛剛從菜市場裡麵回來。她瞧見了我們,往我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哎呀,你們就是新搬來的鄰居嗎?記”
“你好,我是沢田花言,這位是我的丈夫沢田綱吉,從今往後請多多指教。”我看著眼前相當年輕的女性,一時之間拿不準對方的年齡,“這位……小姐?”
短發的女性瞬間就相當害羞地捂住了臉頰:“討厭,居然被那麼年輕的小姑娘這樣說,我已經結婚很多年了,還有兩個孩子。我是住在鄰家的齊木久留美,有機會來我家作客呀。”
齊木久留美略帶誇張並且含羞的神情,有一瞬間我能夠幻視成綱吉君的母親沢田奈奈,真的好像。
“……欸?”
我後知後覺震驚地瞪大眼睛,“兩個孩子?明明看著那麼年輕!”
而且在外貌保養上似乎也和沢田奈奈同出一轍,完全看不出有孩子。
我下意識瞧了一眼綱吉君,綱吉君的態度比我還微妙,畢竟奈奈阿姨是綱吉君的母親,綱吉君應該比我還吃驚吧。
像沢田奈奈那種稀少的母親類型,居然還有第二個——
“是啊,我家最小的孩子已經上高中了喔。”
就在齊木久留美跟我們交談時,鄰居家的大門猛地就被打開,一個粉色頭發的少年臉色有些焦慮,直接衝了出來。
“啊,楠雄,來得正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對年輕的夫婦是新搬來的鄰居喔。”
齊木楠雄大步走了過來,他朝我們點了點頭,然後一言不發站到了齊木久留美的身後。
我感到有一點點奇怪,這個初次見麵的少年的姿態,好像是在保護齊木久留美?
不至於吧?我好像從見麵到現在,也隻是簡簡單單地交流幾句話。完全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我對讀懂彆人的麵部情感、肢體語言這一方麵,覺得自己還是能夠修到滿分的。
所以我大多數情況對我自己的判斷是趨於無條件的信任。
齊木楠雄往我這邊看了一眼,緊接著他表情重歸冷峻的麵無表情,肢體也索性沒有動了,展露在我麵前的情報完全空白。
“今天天色已經很晚了,要不沢田夫人來我們家吃晚飯?你們搬家搬到現在,估計也沒時間做完飯。”齊木久留美熱情地向我們邀請。
綱吉君擺了擺手,他拒絕道:“才搬來第一天,不好意思打擾你們。”
“完全不會打擾喔,倒不如說大歡迎,今天我買菜買多了。”齊木久留美眨了眨眼睛,露出了足以治愈所有人的笑容,“我們都是鄰居,以後還要長期相處呢,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好刺眼——!完全跟奈奈阿姨一個類型!
我這個時候前所未有的確認了。
綱吉君僵住了,齊木久留美的笑容仿佛是光芒四射的天使一樣。
綱吉君:“……”
他節節敗退。
過了一分鐘以後,我和綱吉君兩個人坐到了彆人的家裡麵,坐在小沙發的齊木楠雄麵無表情的用勺子挖咖啡果凍。
我一開始還覺得齊木楠雄的性格屬於沉穩的類型,結果他跟齊木久留美說了幾句話,雖然我沒聽清楚,不過我猜也是小孩子對母親邀請陌生人回家以記後相當不爽快的變扭感,然後對齊木久留美抱怨,結果齊木久留美溫柔的笑臉瞬間轉換成了凶狠的般若麵具,齊木楠雄瞬間敗退。
在齊木久留美要求下,齊木楠雄被迫坐到我們旁邊陪聊,齊木楠雄看起來性格就寡淡不愛說話,一瞬間整個空間都陷入了凝滯。
齊木楠雄對我的態度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敵視,全程很警惕。
齊木楠雄看起來性格完全不像媽媽,難道說更加像未曾謀麵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