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一樣的未來②
8
沢田綱吉就如同栗山花言記憶中看到的那樣,容易害羞、不知道怎麼和“她”相處,可以欺負得眼淚汪汪,滿臉通紅的樣子真的很可愛,栗山花言一度蠢蠢欲動,理智又很快在關鍵時刻來了一個急刹車。性格就像是兔子一樣。
但是栗山花言不喜歡。
不管是眼前的沉田綱吉,還是十年後的沢田綱吉,這種人太溫柔了……她不是討厭溫柔的人,而是太過溫柔了,反而難以接近。
9
沢田綱吉差點脫口而出的【栗山堪堪卡在喉嚨裡麵,後知後覺想起了現在的栗山並沒有告訴他名字,隻好用“你”來稱呼她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這個嘛,最直截了當的就是……”栗山晃了一下手上緊緊拿著的手機,“打個電話求救就好。”完全沒有帶手機出來的沢田綱吉期盼地看向了栗山“你有旅館工作人員的聯係方式嗎”
"……想也知道沒有,但是我可以聯係我媽。"這樣說著的栗山臉色沉重,像是使出了什麼不得已的下下策一樣,她凝重地按下了撥打電話的按鈕,緊接著過了一段漫長的鈴聲以後,電話總算被接通了。
栗山麵色一喜,剛準備將自己的窘境簡單描述一下時,電話那邊根本沒有給她機會,緊接著——電話哪怕沒有按下揚聲器,沢田綱吉也能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罵罵咧的聲音。
大意就是“大晚上的不用睡覺嗎打電話騷擾人是不是缺德。”諸如此類的話語。
沢田綱吉僵硬了,他瞠目結舌看著電話那頭罵罵咧咧的聲音長達了一分鐘,隨後乾淨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我就知道。”
栗山失語般地蹲下了身,在榻榻米上畫圈圈,看起來有一些可憐巴巴的。
“沒、沒關係我們可以試試去找彆的出路”沢田綱吉試圖安慰栗山。
“在完全不認識路的情況下,怎麼找也很難在黑燈瞎火的情況下找到回房間的路吧。”栗山打開了手機遞給了沢田看,手機的電量僅剩十五,“我住的那間房間離插座太遠了,在睡覺之前完全沒有充電……現在隻剩這些電量了。”
沢田綱吉眼神遊移“啊,是睡覺前還在玩手機嗎”
栗山奇怪地說∶“睡覺不玩手機怎麼睡得著,你不會是老老實實上床就睡覺的乖寶寶一派的?”
沢田綱吉有些慚愧地說“嗯……我是睡前玩手機那一派。”不過自從和Rebor怪在一間房間以後完全沒有這個習慣了,時不時在床上玩手機的時候,就要小心天降正義的一噸錘。
栗山很快就振作起來了,她忍不住小聲嘟嚷了一句∶“我媽一旦進入深度睡眠被吵醒以後就很暴躁了,剛剛算是我在她雷區蹦迪。"
她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詢問沢田綱吉∶“你住哪間房”
沢田綱吉報出了自己的房間號,隨後就看到了栗山難以言喻的表情。
“怎、怎麼了”
“沢田,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這裡是西邊的區域哦,你的房間在東邊,你是路癡嗎?……我就說,今天老板娘順便和我們說本來這家旅館已經被包了下來了,隻是我們提前預約,老板娘不好意思拒絕我們家,所以西邊的旅館隻有我們家在住。”栗山看了他一會,無奈地說,“你到底是怎麼跑過來的跑過來是要經曆一條很長的走廊,連這個都沒有印象了嗎”
沢田綱吉苦思冥想回憶了一下,隱約之中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他的臉有些紅。
為什麼自從遇到了栗山小姐之後做出來的事情儘是些醜事,好丟人。
“走吧。走廊在外麵,隻要出去就能帶你回東邊那邊的區域了。”
10
栗山和沢田綱吉保持了一些距離,兩個人黑燈瞎火摸著牆壁,借著月光試圖找到出去的路。旅館很大,加上月光微弱,判彆眼前的事物十分模糊,總是慢了一拍才漸漸反應過來那是哪裡。
不過嘛……比起黑燈瞎火這件事。
栗山花言偷偷瞟了一眼沢田綱吉,這家夥時不時一驚一乍的樣子才更加有意思。轉過走廊之後忽然看到了掛在牆麵上的麵具,忽然就全身上下炸起了毛,汗毛豎起,好像隨時要拔腿就跑。結果“哢哢”地往她這邊看了一眼,硬生生就把驚恐的叫聲吞了回去,乾巴巴地看著她,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記憶裡麵好像沒有那麼膽小……還口出狂言說要保護她。
雖然她知道這家夥是個黑手黨,但是完全沒見過他出手的樣子,估摸有些不可告人的武力值……?還是說身上攜帶了什麼手.槍之類的危險武器,所以才大言不慚說要保護她?
……嗯,橫看豎看都不覺得沉田綱吉是個黑手黨。
於是在第三次,沢田綱吉看見窗戶外的樹林影子微動,僵直在原地之後。
栗山花言忽然就伸出了手指,十分含蓄地戳了一下他的腰,唇齒間輕蹦出了一個音節。“喵。”
“嗚哇啊啊啊啊”
沢田綱吉幾乎衰弱的神經在身體遭受到觸碰以後,像個彈簧一樣跳了起來,幾乎要撞到天花板,一直隱藏在心裡麵的驚恐頓時一瀉千裡。
琥珀色的瞳孔劇烈顫抖,上下牙齒哆嗦著,雞皮疙瘩通通爬上了手臂,沢田綱吉像是一隻被人強行rua了尾巴的兔子一樣,驚恐地要找地洞鑽進去,規避外界所有的傷害。
……嗚哇
她隻是小小地碰了他一下吧……這個反應也太大了
栗山花言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食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突然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造成了莫大的驚嚇。
這個反應又誇張又可愛。
栗山花言忍俊不禁,到了後麵完全控製不住了,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哈哈哈什麼嘛,我隻是小地喵了一聲哦為什麼這樣都能夠嚇到你啊”
沢田綱吉他跌坐在了地麵上,顫直頭,顫著熨地看著栗山花言笑得樂不可支的樣子,他又欲哭無淚∶“不要嚇我啊。”
“抱歉、抱歉,我完全沒想到隻是這樣你都會被嚇到。”栗山花言用手指擦掉了眼角的眼淚,她伸出了手放在了沢田綱吉的麵前“對不起嘛。”
沢田綱吉握住了栗山花言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
“為什麼沢田現在有點風吹草動都好像見到鬼一樣?從和我見麵開始就這樣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沢田綱吉像是不願意和我目光對上,他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不要笑話我。”"嗯,我是不會嘲笑你的。"
"……哎。"沢田綱吉像是往事不堪回首一樣,"Re……我朋友在睡覺之前跟我講了一個鬼故事,嚇得我半死,結果出來和朋友們一塊去上廁所時,忽然就看到了三顆鬼火懸掛在天空中,一步一步向我們這個方向移動過來……怎麼想都覺得很恐怖而且當我們好不容易回到房間之後,發現旅館掛著的畫裡麵少了一個女人—————定是妖怪偷偷跑出來了。”
尺田綱吉說得好像身臨其境一樣。
但是栗山花言完全沒有感覺,她正在思考移動的鬼火是彆人拿著油燈的可能性有多高,至於掛畫少了人這個嘛……晚上沒注意看清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栗山花言完全不怕鬼故事,嘴上還是附和地回答。“哦——是嗎那的確很恐怖耶。”
沢田綱吉控訴栗山花言“……你的回答看起來完全不害怕,而且還很敷衍。”
可是……她的確不覺得恐怖啊。
於是栗山花言隻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看著沢田綱吉,“沒有啊,我覺得很恐怖。”
沢田綱吉立即就將他朋友說的鬼故事活靈活現地說了出來,還動用了誇張的動作做表演,最後說完以後牙齒一個勁地發抖。
……還是不覺得害怕。
栗山花言多少還是覺得不要太欺負尺田綱吉比較好,於是就順著他的話接著說了下去∶“喔……確實。"
沢田綱吉挫敗地垂下了頭“是我複述得不夠恐怖嗎”
"不,作為講故事的人來說已經合格了,你說得挺恐怖的。"栗山花言安慰他,"就是,我不太信鬼故事。我比較唯物主義者,妖怪鬼怪這些東西我完全不信。”
這個理由堵得沉田綱吉完全說不出話。
然後他們兩個人又向前走了一段時間。
栗山花言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但這回她不敢直接戳況田綱吉了,總感覺再有一次,沢田綱吉就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一溜煙跑走了。
“沢田。”“嗯QAQ?”
沢田綱吉轉過頭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雖然那麼多次驚嚇中,有一次是她做的。
“就是哦,我想起一件事。”“什麼……”
“既然畫是掛在你們的房間,那……畫裡麵的女人消失了,你現在回去不會有問題嗎?”
沢田綱吉被我說得全身上下都僵硬了,就像是石雕一樣動彈不得。"……問題大的去了"
沢田綱吉欲哭無淚,嘴裡麵蹦出了一個又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名,"獄寺、山本、藍波、大哥他們不會被妖怪抓走吃掉了吧"
栗山花言的語氣放輕,像是在暗示沢田綱吉一樣∶"既然如此,要不你像個hero一樣颯爽登場,救他們出來說不定你的同伴們就在等你過去拯救他們哦”
沢田綱吉渾身上下都在哆嗦,栗山花言站在了沢田綱吉的身側,由於這個時間段的女孩子普遍發育比男性還要快,此時此刻栗山花言比沢田綱吉還要高。
栗山花言一瞬不瞬看著沢田綱吉的表情,像是在端倪與觀察一般。
【你說得對,我要過去救他們。】
————如果這樣回答,怕鬼的事情其實是假的,多半是接著這個目的接近她。雖然少年漫裡麵會有哪怕我自己很害怕,但是我也要咬牙努力去救同伴們的少年漫主角……但是栗山花言不認可這樣的人存在。
從人性上看,這種人的存在根本是奇跡中的奇跡。
此時此刻的栗山花言對沢田綱吉抱有偏見,她不認為沢田綱吉會是這樣奇跡的人物。
【可是我好怕、我要逃走。】
————如果這樣回答,那隻能證明沢田綱吉是一個表裡如一的慫貨,她可以更加直觀地質疑十年後的自己是不是被下了什麼**藥。再加上沢田綱吉是個黑手黨,本身背景就足夠惹人討厭了。黑手黨還慫貨……這根本不是單純的加減乘除那麼簡單了。
這人很討厭,不能夠接觸。
無論選擇哪個答案,栗山花言都打算過了這次告彆之後和沢田綱吉分道揚鑣,絕對肯定了最開始的決定是沒有錯的。
沢田綱吉望向了某一個方向,他思索了一下,溫潤的琥珀色雙眼濕漉漉地看著栗山花言,發出了誠懇的問題∶"……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妖怪鬼怪這種東西在,就肯定有除妖師吧?直接找專業的部門處理更好"
栗山花言一愣。是第三個答案。
她因為這個答案捧腹大笑,栗山花言靠著牆壁笑了好一會,吐出的字眼都支離破碎,“什、什麼啊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冒出這個回答。"
“不要笑了。”沢田綱吉有些惱羞成怒,“因為、因為我很害怕啊,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鬼怪。鬼這種東西就算我一頭蒙直接衝回去也當不了英雄,果然還是找專業的部門處理比較好”
栗山花言感覺自己都要笑得喘不過氣了。
沢田綱吉居然是認真的,他努力思考了這個問題,然後給出了答案。
“可是這樣有兩個問題耶,第一個問題就是你的同伴們會不會在這個時間段出事。第二就是,我們沒有除妖人的手機電話。”
沢田綱吉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狀態,他又是焦慮又是害怕,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而且神色還十分的認真,充滿了為難,他咬著嘴唇努力思考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那、果然我還是放心不下,不能猶豫了,我現在要立刻回去。”恐懼還掛在了沢田綱吉的臉上,他強打歡笑,像是想要栗山花言放心,“謝謝你願意幫我找路。”
………欸???這是認真的嗎
栗山花言立即就抓住了沢田綱吉的衣袖,“你現在不認識路,你打算接著迷路嗎?而且如果對方真的是鬼怪的話,那你赤手空拳過去,不是送人頭嗎?比如說先找送除妖人組織的聯係方式之類的"
沢田綱吉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是怎麼看都很奇怪∶“可是……大家。”
“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彆露出這個表情。”栗山花言一臉我敗給你了,她從兜裡麵拿出了手機,“彆瞎操心了,比起在這裡忐忑不安,不如直接點打電話問問,你記得你同伴的手機電話是多少嗎"
"欸"
沢田綱吉表情一愣,然後他剛剛那種奇異的狀態就瞬間消失了,他接過了栗山花言的手機,很快就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一開口就是一個暴躁的男音,“我沒空理騷擾電話——”“獄寺君。”
"……十代目"
“你們沒事吧”“十代目你在哪裡”
栗山花言就看著兩個人隔著手機深情呼喚,感覺大腦裡麵都在播放坦坦尼克號的BGM了。
在短暫的三秒過後,栗山花言忽然就想起了電話那頭說的稱呼。
“十代目”
……十代目
雖然現在的栗山花言不太懂彭格列的含金量在哪裡,不過就算這樣——十年後的她為什麼工作那麼繁忙的原因,她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彭格列十代目假死事件。
彭格列十代目的大名可以說在記憶裡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前期扮演了一個無能的首領角色,後期在密魯菲奧雷失敗之後就忽然揭露了假死,可想而知彭格列十代目心思深沉。
拋掉了這件事背後的來龍去脈,隻是做簡單的事件分析,那就是沢田綱吉是彭格列的人,彭格列目前的首領是十代目,沢田綱吉是彭格列十代目。
栗山花言∶“…………………………………”
不是、不是
結果就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泯田綱吉的真實身份了嗎
這合理嗎
本來就覺得沢田綱吉是黑手黨這件事情有夠誇張了。
栗山花言瞳孔地震。栗山花言不能接受。
尺田綱吉這會正和獄寺隼人熱淚盈眶地互相報平安。
忽然有一陣猛風吹過,外麵的樹影透過了窗戶,就像是無數的手聚攏在一塊,正在搖擺招手。緊接著不知道樹上是掉了什麼東西出來,一塊硬物直擊窗戶,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就像是有人在外麵敲窗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