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兩個字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這輩子,伊舟睜眼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司恒,幾個月大的時候就知道要成為對方的徒弟,他們兩個以師徒的身份相處了十幾年,就算加上上輩子,司恒徒弟的身份也占據了他生命中半數的日子。
他不可能容許改變,也做不到認另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當師父。
就算那人是他名義上的師祖也不行。
少年語氣強硬,臉上因為激動有些泛紅。
“我不同意。”
司恒眼底泛出點笑意,這笑意轉瞬即逝,明明心情甚好,他的聲音裡卻帶上了顯而易見的難過:“那你說要如何?”
他靠的更近了點,一手放在伊舟腦後,臉與臉貼緊,歎息一聲道:“隻要你說了,什麼都行。”
問題回到伊舟那邊,但其實並多少選擇。
他不願意改變師徒關係,也大概不可能說服司恒放棄對他的妄念,到頭來,隻有同意成為對方道侶這一條路可走。
心裡已經想清楚,但伊舟依然沒有開口,他害怕改變,對那條從未踏上的路心生恐懼。
等了許久也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複,司恒有些不耐,手心摩擦著少年細軟的發絲,他覺得需要下一味猛藥。
臉頰邊的溫度離去,司恒退開些許,正對著伊舟,讓少年看清他眼底的浮現的失落。
“我知道了。”他碰了碰少年額邊的頭發,在臉上牽扯出一絲勉強的笑意,緩緩道:“若是你實在不願,為師會試著去克製一些。”
這是什麼意思?伊舟雙眼微縮,是他想象的那樣嗎?
未等他再表現出更多的驚訝,就聽對方又開口說:“隻是以後可能不會經常見麵,畢竟經常見到你的話,我會忍不住。”
忍不住什麼?兩人都知道。
司恒說完這番話其實就已經後悔了,他在賭,用自己在徒弟心目中的位置做賭注。
賭贏了,他便會得到自己想要的,輸了……
司恒心中冷笑,輸了不過是撕下這張麵皮,做個言而無信之人罷了。
伊舟並不知道對方的一番心思,他被對方後麵的話砸暈了。
不會經常見麵是什麼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可能十年一百年?
化神修士有三千載壽元,與自己相處的不到二十年時間對他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說不定百年過去,對方就會忘掉曾經的一時糊塗。
也忘掉……他。
心中不可自抑地升起恐慌,伊舟抓緊手邊屬於另一人的袍袖,抬起頭,望著麵前的人。
對方神情是他熟悉的溫柔,之前在他臉上窺見的脆弱不過曇花一現,伊舟眨了眨眼,眨掉眼睛裡的酸澀,開口問他:“必須要這樣嗎?”
“必須要這樣。”那人開口說道,語氣堅定。
對方給他了兩個選擇,指明了方向,再沒有轉圜的餘地。
伊舟心中本就有偏向,這些話讓他拋卻了最後的僥幸。
他低下頭,沉吟了會,終是咬了咬牙開口道:“那我……我……答應。”
畢竟是從來沒有感情經曆的少年,一番話在心中滾了無數遍,最後說出來的時候依舊磕磕絆絆,聲音越來越小,甚至其中的意思也沒有表達清楚。
司恒心中狂喜,偏偏還要問:“答應什麼?”
嘴裡雖然這麼說著,他手上的動作卻明明白白昭示著他的得意。
一把把少年攬進懷裡緊緊摟主,司恒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欣喜:“讓我猜猜,舟舟的意思是答應與我結成道侶了對不對?”
懷中的少年小幅度點了點頭。
“乖。”司恒再也抑製不住,低頭把唇瓣印在少年眉心,密密麻麻的吻從眉心往下,沿著眼皮、鼻梁,最後捕捉到那兩瓣軟嫩。
兩人呼吸交纏,確認下關係的吻比上一次來的更加激烈,伊舟也從最初的被動接受,漸漸學會了要如何回擊。
舌尖被人勾著共舞,交錯的呼吸變得沉重,甜美的氣息在糾纏間發酵,叫人溺斃其中。
他們之間的溫存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外麵的比試已經漸漸結束。
伊舟推開麵前的人,臉色緋紅,氣息有些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