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漫天血氣中,供奉的臉色越發紅潤,甚至都有些妖異起來。
他終於睜開了眼,氣勢比之前更甚,狂笑著祭出一麵黑旗。
旗子見風生長,周圍血氣似乎被黑旗吸引,紛紛彙聚而上,黑旗的錦麵變得濕潤,血腥味更濃。
“供奉”兩指並攏,揮動黑旗,一股妖風吹響前方,帶著聲聲嗚咽,巫楚國被吹到的士兵霎立即失去神智,開始互相殘殺起來。
見到對麵的景象,城牆上的人儘皆歡呼起來,他們對“供奉”跪下,頂禮膜拜,感謝他救了全城的百姓。
可事情真的就這麼結束了嗎?
並不是。
黑旗中刮出的妖風不是對所有人都有影響,起碼對巫楚國的國師就是這樣。
他對自己身邊的自相殘殺沒有任何表示,對己方的傷亡也全不在意。
“國師”自然是不用在意的,因為所有死去的人,都會歸於他的麾下。
周圍的廝殺漸漸停止,餘下的人回複神智,看著身邊的兄弟,忍不住失聲哀嚎起來。
還沒等他們哭夠,地上的屍體又一個個站立,在所有人驚訝的眼神中,繼續攻向前方的城牆。
他們不死不滅,不畏疼痛,勢不可擋。
“國師”與“供奉”一上一下,交錯的一眼,互相間都能看到對方臉上滿意的神情。
……
臉上多了一隻肉掌,司恒捏住,轉頭問:“怎麼了?”
伊舟把臉湊過去,蹭了蹭:“嗯嗯~”
這兩個人故意的嗎?
他們站在高處,把前麵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那兩名魔道修士互相之間完全沒有敵意,對那些凡人的傷亡甚至是報以一種歡迎的態度。
見到此,伊舟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這兩人,是在用這些人的死亡在修煉。
司恒給了他肯定的答複,他捏著掌心裡的軟墊,輕歎了口氣:“沒錯。”
他問。“想要救他們嗎?”
回答他的,是自家小團子拍在頭頂的熊掌。
司恒笑了一聲,把頭上的前掌拉下來,沒見他有什麼動作,那兩名魔道修士就突然沒了生息。
“供奉”與“國師”的突然死亡讓周圍的人驚懼不已,雙方卻也因此停止了攻擊,城內的百姓歡欣雀躍,慶幸自己又逃過一劫。
“供奉”的屍體被人從城牆上運下來,被埋入主街道上挖出的坑中。
周圍的百姓自發聚在一起,口中誦念著咒語。
那些咒語很奇怪,聽起來讓人覺得很壓抑,像是在詛咒什麼。
司恒沒準備在這裡呆多久,他趁人不注意找到城主,在他口中探聽到一些消息。
城主雖然也是凡人,但位居高位,比旁人知道的事情就多一些,最起碼這周圍宗門勢力的分布,就都記得清清楚楚。
“多謝。”司恒道謝,帶著伊舟重新走出城,向著城主指明最近的宗門走去。
等人走後,呆在原地的城主麵上閃過一絲迷茫。
“我怎麼呆在這?”他想著,衝周圍高聲喊道:“侍衛、侍衛!”
伊舟依舊呆在司恒肩膀上,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他有些猶豫地問。
“嗯~”
這些人也知道他們沒安好心吧?
司恒問:“怎麼說?”
“在我上輩子的時候,如果把人埋在路上供人踩踏的話,是咒人不得超生的。”
這句話太長,伊舟怕表達不清楚,用的是傳音。
就算是人言,團子外表的聲音也與他人身的差距甚遠。
與外貌一樣,伊舟變成人形的聲音也是偏清冷的,可他現在的聲音,卻如三四歲的孩童,帶著軟軟糯糯的味道。
司恒停下腳步,把這話在心裡過了一遍又一遍,之後才帶著笑意回:“有道理。”
這回應隔著時間太長,不用想就知道有毛病,伊舟噴出一口氣,彎下腰張嘴咬在眼前的下巴上,氣道:“你笑話我!”
“冤枉。”下巴被咬著,連說話也受到了影響,司恒於是也選擇傳音,低啞的嗓音回蕩在耳邊,帶著惑人的味道。
他說:“我隻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麼說話,想要記住更清楚罷了。”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