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見備胎(2 / 2)

亂世小郎君 宇醜 8249 字 2024-03-12

“還以為您要教小可什麼具體的招式,原來是要教我格鬥理念。”

“格鬥理念?嗯,這說法新鮮。戰陣上瞬息萬變,哪有什麼萬靈的招式隨機應變才好,不然反而束縛住手腳。”

“小可深以為然,那您要教的第二招是什麼?”

“第二招就是穩,有的新兵初上戰陣難免心慌,見人殺來便想躲閃格擋,其實半點用處也無,隻會死的更慘。這時候他能做的,便是在對方砍掉自己的腦袋之前捅穿他的心窩,但凡有任何的遲疑都是死路一條。”

“那要是在我捅穿他的心窩之前,他就砍掉了我的腦袋呢?”

老帥哥笑道:“那說明你不夠快!再來攻我!”

“好!看劍!”徐羨說著便抬手直刺他的心窩,老帥哥立刻反擊,他動作雖然不大可卻又快又猛,柳樹枝帶著尖銳破空之聲狠狠掃向徐羨的脖頸,這一下若是抽實了,頸部的動脈都能給抽爛了。

徐羨下意識的一仰脖子,一連兩個後滾翻成功躲避,老帥哥一捋胡子,“好家夥竟躲過去了,這花拳繡腿還是有點用的。不過戰陣上你這麼乾,就算監軍不砍你腦袋,怕是也會被身後袍澤的長槍捅個腸穿肚爛。”

徐羨喘口氣道:“誰說我要上戰陣了。”

“你說啥?你不上戰陣習武作甚?”

“誰說習武就要當兵了,我之所以習武隻為有人踐踏我尊嚴時候有能力反戈一擊。”

“尊嚴算個屁!”老帥哥氣咻咻的把手裡的柳樹枝扔在地上,“氣死我了,還以為碰上個想陣前殺敵馬革裹屍的好後生,白糟蹋了某家的一片好心意。”

他說完便不再理徐羨,走到樹下開始擼熊貓,見阿寶抱著竹子啃便道:“為何不給它一些可口的吃食?”

“竹子和竹筍是它的主食,平時也喝奶,如果再大一些應該可以吃少許的水果。”

“倒是好養活!”他說著還把阿寶抱在懷裡,用胡須蹭蹭它的腦袋,“這究竟是個什麼畜牲?”

“食鐵獸,關中、蜀中都有它的蹤跡,不過數量不多並不常見。”

“哦,關中也有?前些時候才去過關中,早知道便讓人抓一頭來,陪家中兒孫玩耍。”

“您還是絕了這個心思的好,這食鐵獸其實是熊的一個變種,現在還小若是大了也會傷人的。”

老帥哥將阿寶抱在身前仔細瞧瞧便笑道:“還真是!隻是這麼乖的熊還頭一次見。”

兩人說話間就見剛才離開的年輕漢子回來了,老帥哥放下阿寶,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整整衣衫,“怎得隻你一個人回來。”

“兒子讓他回家去了,反正待不了多久便要回營,就讓他家人團聚幾日。”

“也好,咱們也回家!”老帥哥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放在阿寶身上,“拿去買些好吃食,莫要被你的主人貪了去。”

說完他便帶著年輕漢子走到河邊,撐船的軍漢道:“太尉慢著些!”話音剛落就聽見樹林裡噗通一聲,隻見剛才還在踢腿打拳的少年郎已經倒在了地上。

年輕漢子皺眉道:“這是傷著了?”

“哼哼!八成是嚇得,莫要理他!”他矮身鑽進船篷,剛一坐下就拿起一個酒囊猛灌了幾口,咂咂嘴道:“舒坦!”

沒錯了,這位老帥哥就是郭威,現任的後漢樞密使,檢校太師兼侍中,乃是後漢朝中排前三的的實權人物,彆看他眼下風光,自幼可吃了不少的苦頭。

郭威是個官二代,他的老爹郭簡曾任順州刺史,後被幽州刺史劉仁恭所殺,小小年紀就跟著母親逃難,屋漏偏逢連夜雨母親又病死在了途中,多虧的老姨撫養他長大。

他十八歲投效軍伍,做了澤路節度使李繼韜的牙兵,李繼韜死後又做過李存勖的從馬直(親兵),後來又當了劉知遠的屬下,因著能寫會算又知兵法,劉知遠很是看重他,無論移鎮到哪裡都要帶著他,劉知遠稱帝他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方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

旁邊的年輕漢子是他的養子柴榮,是郭威第一任妻子柴氏的侄子。後唐莊宗李存勖曾大肆搜羅美女填充後宮,這位柴氏便是其中一位。李存勖死後,李嗣源為節省宮中用度便將這些女子打出宮。

柴氏歸鄉的途中遇到了小兵頭郭威,俊男美女一個做過李存勖後妃,一個當過李存勖的親兵,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當下便過到一起了,隻是柴氏不能生育過繼了娘家侄子當養子,故而柴榮改叫郭榮,至死都不曾再改過。不過柴榮的名字太響亮,後文仍以柴榮稱呼。

“總算能歇上幾日了,伏英你也喝兩口。”郭威說著將酒囊遞給柴榮,柴榮接過來灌了兩口又遞還回去,“這事父親原不必親自來的。”

“到底是跟著為父出征才死了的,到他們家看看才算心安。”郭威是小卒出身,很懂得籠絡軍心,行軍作戰都是短衣短巾與士卒同樣打扮,上麵若有賞賜便放在營中任將士取用,軍中上下都與他十分親近。

“隻怕……皇上知道了會不高興。”

“你以為我不來,他就會高興了?怕是從我受命托孤的那一日起,他便已經不高興了,不然三鎮叛亂從一開始便當命我率軍出征。即便後來找我也是百般試探,為父隻說‘臣不敢請,亦不敢辭,惟陛下命’,即便如此委屈求全,也未必能合了他的心意。他是個人我管不了他想什麼,隻能做好分內的事,若真有一日事有不諧,你我父子說不準還要這些大頭兵給咱們撐腰。”

兩人說話間便聽得河岸上一陣吵鬨,兩人掀開小窗,隻見一隊兵馬在碼頭上打人,下手頗為狠辣,甚至有人當場被打死,沒死的也是頭破血流奄奄一息。

郭威濃眉一蹙,眼中隱隱的帶著怒火,“禁軍的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灌了兩口馬尿便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讓船隻靠岸本官非要管管。”

“父親莫急,您這幾日休沐沒去衙門,怕是不知道史伯伯想趁著平定三鎮叛亂整飭一下京中治安呢。”

“史弘肇?這種事交給開封府的人去管就是,他倒是不怕皇帝不高興!”

“兒子聽說,史伯伯這次出手極其嚴酷,都是斷舌、抽筋、折足的酷刑。”

“他向來如此,可這是軍法怎能用在百姓身上!”

“父親與史伯伯交好,不如勸上一勸。”

“你高看為父了,即便是高祖複活也未必能勸得動他。”郭威抱起了腦袋,“為父倒是不想與他交好,可他凡事都與我綁在一起,我是半點法子都沒有。他這般肆無忌憚,連太後的麵子都不顧,又整日與那群白麵兒過不去,為父真怕哪天被他給拖累死!”

(注1柴榮字號沒有流傳下來,字醜個他想了一個,伏英不是柴榮的真正的字.2上一章提到趙弘殷升任護聖軍都指揮使,這個官職並非是護聖軍的一把手,在護聖軍應該有十個同樣的官職,這個官職又叫軍主或者都虞侯,往上一級叫廂主,也叫左(右)廂都指揮使。再往上就是奉**和護聖軍的共同最高長官侍衛馬步軍都指揮使史弘肇)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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