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練兵(2 / 2)

亂世小郎君 宇醜 8048 字 11個月前

“可我剛才已經跟他們說了!”

“那就更好辦了,你回頭跟我睡一個被窩,賭一把他們能砍到誰的腦袋!”

“碗筷子碗,碗筷子碗……”一百多好人分作幾列在馬場上齊步前行,雖然跟國慶閱兵沒法比,差不多也有大學軍訓的水準。

莫要看現在他們走得齊整,剛開始的時候不分左右碰得那叫一個鼻青臉腫。好在有穿越前輩想到的好招數,徐羨自然不客氣的拿來用,

當然也有及個彆的腦袋不會轉圈,看阿良時不時的呲牙咧嘴,不用說便知道手又和大魁撞在一起了。

徐羨親自調教大魁好幾回了,他卻老說拿自己是左撇子說事,可讓他換了口號喊筷子碗筷子也是沒用。

麻瓜這個徐羨一直認為絕對不可能通過新兵訓練的人,反倒是表現的最為出色,你看他出手抬腳有板有眼,不是他太聰明而是因為他的模仿能力非常的強,就像從前跟在徐羨身後學蛙跳那樣。

一直認為有幾下子的九寶反而慫的不行,這才剛開始就叫苦叫累,讓他回家卻死賴著不走怕他老子揍他,後麵有他哭的時候。

羅複邦滿身的熱血,對於訓練出乎尋常的賣力,這不徐羨都叫停了他還在往前走呢。讓人憂心的是這人一直在軍中展唐粉,無事的時候就跟人講些唐朝的舊事,他真真假假的一通瞎編,大概就是唐朝是如何的好雲雲,那調調很有點後世公知帶路黨的意思,被他唬住的人還真不少,很擔心有一天他把整支的隊伍都展成唐粉,怕是郭威也不敢用了。

至於唯一的讀書人,有點讓徐羨失望,不是因為沒有水平反而是太有水平,不僅能寫會算而且還會畫。這個整日在青樓裡廝混的人能畫出什麼內容來完全可以想見。休息的時眾人常湊到李墨白的身邊,看著他用樹枝在地上勾勒出玲瓏誘人的曲線,而後猥瑣的笑成一團便是眾人最大的樂趣。

兩個盜墓賊也讓徐羨有些意外,其中一個竟然有特異功能,不是那個看似正常的哥哥而是那個神叨叨的弟弟,竟有乎尋常的聽力和嗅覺,他說話有回音也許是真能聽得見。

“立定!”徐羨拿著一個竹條子走在眾人的中央,糾正著每個人的姿勢,站軍姿一直都是眾人最為抗拒的,他們不明白像根木頭樁子似得杵著,即便阿良、大魁等人也不能理解,甚至集體的挑釁徐羨能不能辦到,直到徐羨陪著他們站了一個晌午,這才算是服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徐羨這才讓眾人解散,各自去沐浴洗澡燒火做飯,徐羨一把揪住九寶,“你這是去哪?今天該你做飯的,做完了飯再去洗澡。”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就是就是,大夥都喜歡你和大魁的手藝,好幾天才輪到你倆一回,可不能讓大夥失望。”

九寶無奈的回到灶台跟前,拿起一顆白菜撕掉外麵臟兮兮的葉子,唉聲歎氣的問道:“羨哥兒,咱們在營裡呆了好些天了都快悶死了,啥時候能休沐。”

聽九寶這麼一說周圍的人立刻來了興趣,尤其是李墨白說是有十天沒逛窯子,都快不會畫畫了。

徐羨嘿嘿的笑道“你們不說我都忘了,休沐是沒有的,不過明天我可以帶著你們出營!”

汴梁的西南角可以算是城中的貧民窟,住在這裡的大多是碼頭上賣苦力的或是一些走街串巷的小買賣人,辛苦一天隻能掙幾個銅錢,生活不比街上的流民好多少,去年亂兵進城四處劫掠,都不往這裡來。

今天卻是出了怪事,一大早就來了一百多號軍卒,沒穿盔甲也沒帶刀槍。隻一身藍色的麻布軍袍,胳膊上係著一條紅巾子。

原以為是來搶東西的,誰知一群人占了街巷口,領頭的年輕人見了人過來,就咧著嘴笑問上一句,“老鄉要幫忙不?”被問的人怔上一怔,而後驚叫著跑回家裡,關起門來瑟瑟抖。

徐羨擰著眉歎氣道:“這樣不行啊!”

阿良在一旁附和,“確實不行,剛才我在井邊等著幫他們提水,誰知道來一個跑一個。隊正你這法子就不對,他們的門戶又不結實何須哄騙,咱們直接踹門衝進去搶就是。”

徐羨回頭瞪了他一眼,“你果真是無良!”

吳良不解的點點頭,“果真!”

李墨白湊上來道:“隊正從一開始就選錯了地方,要搶也該去金水河,那邊都是上流的青樓妓院,不僅有錢還有女人,嘿嘿……”

徐羨咬牙怒斥道:“誰跟你們說老子是來搶東西了,誰再敢說搶東西老子就砍了他的腦袋!”

沒想到做點好事也不容易,這也不能怪老百姓,自唐末以來天下兵禍不斷,不管官軍還是義軍的兵大爺們都沒乾過什麼好事,他們殺人放火搶錢搶糧甚至是吃人,兵幾乎成為洪水猛獸的代名詞,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不是徐羨的一張笑臉就能改變的。

既然軟的不好使那就來硬的,貪多咽不下先給樹個榜樣再說,徐羨在巷子裡走了個來回,見一家房屋破爛至極,煙囪裡還在冒煙,應該還有人住。

徐羨一腳踹開破舊的柴門,向眾人一招呼,“都過來吧,就這家了!”

徐羨大步的走幾院子裡頭,隻見灶房裡頭一個蓬頭垢麵的婦人攬著兩個小娃兒坐在牆根瑟瑟抖,灶台裡還燒著火,蒸汽從鍋蓋的縫隙裡吱吱的冒出來卻沒有半點糧食的香味。

徐羨剛剛走進去,那婦人就撲通跪在地上,“小婦人的男人死了一年多了,家裡一粒米也是沒了,隻剩下這兩個孩兒,軍爺要能給他們一口飽飯吃,為奴為婢全憑軍爺。”

婦人說著就把連個娃兒推到身前,兩個娃兒烏七八黑也分不清個男女,破破爛爛的衣衫混亂的掛在身上,也難以掩飾瘦骨嶙峋的身板。

徐羨笑著伸手去摸一個人腦袋,那小娃兒卻踮起腳尖張口便朝著他手指咬來,他連忙把手縮回來,無奈的歎口氣退了出來。

見眾人已是到了院子裡,徐羨便吩咐道:“九寶你去糧店裡買五十斤米來,尹思邈你去給他們瞧瞧有沒有什麼疾病,剩下人弄些茅草活點泥巴修修房頂補補牆皮。”

一個士卒嘟囔道:“隊正原來不是帶咱們來搶東西,竟是帶著咱們來行善了?真是好笑!”

徐羨抬手就是一巴掌正色道:“老子不是來行善的,是為了以後你們不用做畜生,隻管執行軍令,再有異議老子砍了他!”

不過半天的時間原本塌了半邊的房頂已是換了全新的茅草,剝落的牆麵也用抹子刮得光潔溜溜,院子裡的那口大缸也裝了滿滿一缸水,最讓欣喜的是還有一袋子的白米。

婦人糊塗了,無惡不作的兵大爺竟然跑她家裡乾活來了,若不是家裡真真切切的變了樣,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這世道是怎麼了?她在水盆瞧了瞧那張枯黃的麵容,早已不是二八年華時水嫩模樣,這個家裡已經沒有什麼好圖的,不懂,不懂!

那個自稱用眼睛就能看病的神醫端著三碗米粥過來,“大嫂,你們娘仨的脾胃弱莫要再喝涼水果腹了,趕緊把藥喝了吧。”

婦人接過米粥問道:“敢問軍爺是哪個軍的?”

“咱們是護……不對!”尹思邈突然指了指胳膊上的紅巾,“是殿前紅巾軍!”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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