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兒一點也不見外,笑嘻嘻在徐羨肩頭拍了一巴掌,“鐵王八,你的龜殼呢。”
突然一陣淡淡的香風襲來,扭頭一看身邊竟多了一個人來,可不正是今天下午見到的那位小郡主。
徐羨在兩個皇帝身邊待了這麼久的時間,都不曾見過這樣的場景,沒想到來了小小吳越國竟長了見識了,**啊,他看向錢俶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的豔慕。
錢俶大手一揮,隻聽屏風後麵立刻響起絲竹之聲,一群鶯鶯燕燕進到中央的位置揮著水秀舞動起來,一個個婀娜多姿叫人眼花繚亂。
“有美酒,不能沒有美人。來人,上樂舞!”
眾人紛紛舉杯,徐羨亦起身回敬錢俶,一杯酒下肚,立刻讚道:“越州琥珀果然美味!”
錢俶舉杯道:“徐羨總管不遠千裡從海路而來,這一杯本王為徐總管洗塵。”
徐羨覺得莫名其妙,他跟這人不過頭一回見麵,哪來的這麼大的怨氣,卻不知道自己的到來搶了人家副將的職位,看他順眼那才是怪了。
邵可遷道:“說起來還是我們越州的酒好喝,徐總管的酒不過是一時喝的新鮮而已。”
“本王也更愛越州黃酒,不過吳相公和邵指揮更中意總管的佳釀!”
徐羨拱手回道:“那是下官祖傳秘方,釀來叫軍中粗漢過癮的,算不得上品好酒,說起來還越州琥珀陳釀更對下官的胃口。”
“總管贈的酒小王已是喝過,當真是辛辣無比,卻也彆有一番滋味。”
徐羨自是不好怠慢,與兩人“幸會”“久仰”的寒暄一番,他感覺的出來那位元相公對他頗有興致,那位邵指揮使則是橫眉豎眼的。
錢俶向徐羨介紹另外兩人,一位是吳越的宰相元德昭,另外一位是上直都指揮使邵可遷,上直軍相當於周國的侍衛馬步軍,算是吳越數一數二的大將。
總共四菜一湯雞肉、羊肉、魚肉、鵝肉外加一碗蓮子羹,酒有兩壺,除了徐羨贈送的烈酒還有一壺黃酒。
徐羨見了禮,見右邊上首的位子空著,便到案幾後麵跪坐下來,立刻就有侍女給他端上酒菜。
見了徐羨,錢俶嗬嗬的笑道:“剛剛設好酒宴,總管來的正是時候。”
轉念一想自己不過是三品節度,錢俶本人能親自作陪已經算是給足麵子,他哪裡知道錢俶是擔心他趁機拉攏人脈,不敢叫太多人相陪,隻叫了幾個心腹重臣。
錢俶設宴的地方,仍舊是之前的那個小殿,出乎徐羨意料殿中僅有四人,除了下午見到的錢俶和吳程,還一文一武兩個臣子。
徐羨在營中安排一番,到了傍晚鴻臚寺少卿就來請徐羨入宮,這回進宮時侍衛竟沒有搜他的身,也沒有收繳了他的兵刃。
“一同帶上,興許還能用得上,若是能兵不血刃的緊逼金陵最好不過!”
眾人齊聲應諾,李墨白則問道:“那些唐使又如何處置?”
徐羨又把麾下將校都找來吩咐道:“明日就要出兵北上征討唐國,軍需糧草由吳越國準備,我等隻需要帶上馬匹、盔甲、刀槍、帳篷,今夜叫夥房多做肉食給兄弟們分食,酒則少給一些,吃飽喝足就早早的休息。”
“嗯,那就先賣上一點試試行情。對了,記得給我找一件未婚女子可以用的珍玩,我晚上去皇宮的時候要帶上。”
他壓低聲音道:“小人想把在這裡盤個鋪子,把那些唐國進貢契丹的珍珠寶貝拿來賣,總管以為如何?”
錢百萬狡黠一笑,“還真有官差來詢問,我就說自己姓錢是吳越王的遠親,小人身邊又有軍卒他們不敢把小人怎樣。”
“你竟敢光明正大的賣私鹽,也不怕被抓起來。”
“總管不知,這碼頭儘是商船,小人隻把攤子鋪開,自是有掌櫃的上前詢問,烈酒已是定出去了三千壇,海鹽也賣出去兩千石,比在草原上東奔西跑吃風飲露的便宜多了。”
“碼頭上也能談成買賣,果真是個人才。”
“哈哈哈……”錢百萬大笑著進到帳篷裡,“總管入宮的時候,小人已是在碼頭上談了幾筆大買賣。”
他剛剛休息了一小會兒,那位鐘少卿又來了,還帶了不少的錢俶的賞賜,不外乎金銀銅錢和綾羅綢緞,價值大概是徐羨贈出去的兩倍,徐羨自是不客氣的收了。
徐羨離了王宮,並沒有去鴻臚寺,直接出城到了臨時駐紮的兵營。
“這確實是頭花豬,隻是它口味奇特不吃麩糠卻吃嫩竹,尤其是箭竹,若是胡亂吃旁的東西則活不長久!”徐羨解釋一番便向錢俶告辭。
“你倒是聰明,這頭花豬是我前天在馬市上買來的。”
徐羨看著那有氣無力的熊貓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小娘子得到這頭花豬應該沒有幾天吧。”
這位金枝玉葉倒是沒有得理不饒人,鼻子裡麵嬌哼了一聲,“你既然曉事我就饒了你!”她蹲下身去摸了摸熊貓的後背道:“我還要和你說清楚,這是花豬不是什麼熊貓。”
徐羨拱手回道:“是下官傷到了小郡主,該下官賠罪才是!”
錢俶轉過身對徐羨道:“舍妹失禮,小王回頭再向總管賠罪。”
她粉唇微顫眼中淚光閃動,模樣當真可憐,錢俶顯然已是吃夠了這一套,“閉嘴,莫要裝可憐!”
少女擠成一團的小臉終於舒展開,模樣倒是清秀嬌俏,“這鐵王八弄傷了我的鼻子,九哥竟然叫我向他賠罪是何道理。”
他又從袖子裡麵掏出白綢帕子給少女擦了擦鼻血,“你衝撞了為兄的客人還不快賠罪!”
如果徐羨知道了,一定很樂意做這個媒人,要是青纓能把符麗英替換出來,他求之不得。
錢俶點點道:“也好!如果這樣的話,咱們這回攻唐就不能隻出兵不出力了,總得叫郭榮知道本王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