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力壯,裝備精良而且很守規矩,無論放在哪裡都是精銳。”
吳程倒是不擺主帥的架子,笑問道:“徐總管以為我吳越軍士如何?”
吳程騎著馬兒走到徐羨的身邊,徐羨立刻問道:“大帥有何吩咐?”
“多謝郡主厚意!”徐羨硬著頭皮接下,連忙的和吳程一同向錢俶告辭,指揮著手下近千人加入行軍的隊伍。
彆說徐羨覺得尷尬,就連錢俶也是一臉的訕訕之色,當著兄長和百官的麵,連一點男女大防都不顧及,這樣小妞兒當真少見。
她說著還撐起胳膊踮起腳尖,“你把頭低下來啊!”
她笑嘻嘻的道:“昨日得了總管厚禮,我今日是來還禮了,這平安符是我從靈隱寺裡求來的,你帶上它可保你刀槍不入平安歸來!”
縱是宿醉徐羨也不得不捏著鼻子灌下去,而後將黑陶碗重重的摔碎,剛一抬起頭就看見一個女子從馬車上下來,雀躍的跑到他的身邊,可不正是那位青纓小郡主。
果然錢俶從馬車上下來,出乎意料的是那位青纓郡主也在,徐羨忙上前去見禮,錢俶立刻叫宦官塞給了他和吳程一人一碗酒,還是徐羨贈的烈酒,“閒話本王酒不多說了,願兩位將軍能早日凱旋!”
直到最後徐羨才見披盔戴甲的吳程騎馬出來,身後一輛華麗的馬車和眾多吳越官員,不用那馬車裡麵坐著的一定是錢俶。
朝陽初升時,就見城中有大股的士卒列隊出來,皆是青壯士卒,身上清一色的紮甲,可見都是吳越精銳,數量不下兩萬,可見錢俶是下了血本。
不等天亮,徐羨就被麻瓜叫醒,昨夜喝了酒有些的頭疼,用涼水洗了頭彩感覺清爽,隨後擊鼓升帳叫眾人拔營去了杭州西門外等侯。
雖然知道徐克儉是安慰自己,可他手心傳來的暖意叫李叢嘉不由得安心,不由得輕輕應了一聲,“嗯。”
兩人回到帳篷裡麵,顧雄等人還在呼呼大睡,李叢嘉不禁無奈歎氣,到了之前的角落和衣而睡。徐克儉在他身邊躺下,輕撫著他的後背附耳道:“主人不必憂心,若真是走頭無路了,老奴自有辦法叫你平安回金陵與王妃團聚。”
李叢嘉卻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隻覺得滿臉滾燙,卻又發作不得。
徐克儉係著腰帶自嘲道:“可不是,沒了子孫根根可不得蹲著尿,讓兩位見笑了。”
把手的士卒嗬嗬的笑道:“原來閹人都是蹲著撒尿!”
“好!好!”李叢嘉和徐克儉聞言立刻脫褲子,見李叢嘉還站著就拉了拉他的褲腿,李叢嘉會意連忙的蹲下,隻聽一陣水響兩人就提上了褲子。
“撒尿就撒尿說什麼起夜,就在這裡尿吧,彆走遠!”
徐克儉連連擺手道:“兩位誤會了,我們……我們是要起夜絕對不敢逃走,我倆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你還能殺了兩個閹人不成。”
兩個把手的士卒聞聲立刻站了起來,對著兩人喝道:“你們兩個是要逃走嗎?”
李叢嘉拉住徐克儉的胳膊邁著小步往外走,剛剛要走出帳篷的範圍,突然感覺腳腕上一緊,一根繩子差點沒把他絆倒,與此同時響起微弱的鈴響。
兩人緩緩起身踮著腳繞過呼呼大睡的顧雄等人,到了帳篷門口伸著脖子向外麵看了看,隻見兩個在帳外把守的士卒正抱著膀子呼呼大睡。
“不必,人多反而不美,尤其是周軍都以為!”
徐克儉回道:“不用叫顧院長嗎?”
“嗯,他們都睡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走!”
“還真是!這樣的話咱們就隻能逃了!”
李叢嘉苦笑一聲道:“隻是他們不是先攻金陵而是先打常州,你忘了常州是我兄長在守,他若是知道在被俘還不借刀殺人!”
“為何?陛下鐘意主人,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主人被害。”
“管不了那麼多了,若是由得他們擺布,怕是早晚也是個死,我也隻能搏一回了。”
徐克儉倒吸一口氣,“要是被抓到了,他們會殺了主人的,主人要三思呀!”
李叢嘉輕聲回道:“我是想趁夜逃走。”
他伸手摸了摸徐克儉的後背,徐克儉立刻醒來,轉身輕聲的問道:“主人,可是要起夜?”
這裡唯一能給他依靠的就是他的貼身宦官徐克儉,這宦官原本是他的妻子周氏的家仆。他與妻子成婚時,這人揮刀自宮,隻為能到王府繼續貼身侍奉足見其忠誠,李叢嘉也對他十分的信賴,叫他做王府的掌事太監。
帳篷外麵巡邏的腳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營地之中鼾聲陣陣,李叢嘉心中下定了決心,可他一人卻沒有膽子,出了營地怕是也分不清東南西北。
之前在船上沒有逃跑的機會,今夜可能是他最後逃跑的機會了。明天紅巾都就要與吳越的大軍合兵一處北上攻唐,置身大軍之中再逃就難了。
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發現徐羨和自己想象中的人天差地彆,徐羨實是個粗鄙之人,行走坐臥毫無規矩,張口就是汙言穢語,還站在船邊往海裡撒尿,實在讓人失望之極。
他之前一直很想見見那位作下絕美曲詞的徐羨,可是萬萬沒想到會再這樣的情形下見麵,實在是造化弄人。
不等徐羨說話,他身後突然有個人道:“打就打,我們要把城攻下來你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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