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大奸細?(1 / 2)

亂世小郎君 宇醜 7167 字 10個月前

“邵繼先彆說笑了,總要有人斷後不然誰都彆想逃。本官不能拿兄弟們的性命犯險,你若當自己還是紅巾都的人,就趕緊的上馬和大夥一起走。”

“總管就救救家父吧,說起來他也是為大軍舍身取義。屬下不敢叫總管為家父以命相博,他若撐不住了總管從旁協助也好,求求諸位兄弟了!”

“哈哈哈……哪有這般狠辣!老夫支開眾人是不想這樣的辛秘被眾人知曉,有損吳越聲譽。周天子那裡還要請總管多多美言!”吳程看向錢俶派來的使者,“可以宣布大王的諭旨了!”

“末將是不敢聽,大帥要支開眾人,我很怕帳篷後麵衝出來一群刀斧手將我大卸八塊!”

吳程歎氣道:“事情就是這樣!老夫要給你說,你卻不聽非要大王親口告訴你才信!”

他書信上所說的竟然和趙仁澤一模一樣,還說回頭自會上疏向柴榮請罪,錢俶能有這樣的態度以柴榮的肚量多半不會放在心上。

往小了說,那時候錢俶尚未繼承王位,而後周還沒有建立,最後如何處置隻能看柴榮和錢俶的態度了。柴榮的態度不好求證,錢俶的態度卻來的很快且很誠懇

如果趙仁澤所言是真的,這件事情則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那就是吳越兩麵三刀,明麵上向中原王朝稱臣納貢,背地裡卻和南唐訂立盟約,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盟友。

李璟大概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和吳越耗兵力,雙方開始在暗中接觸談判,本來隻是商談如何分食閩國,估計談判進行的順利友好,順勢還簽了“互不侵犯條約”。這位常州團練當時就是南唐談判代表的隨從,故而知道的一清二楚。

南唐伐閩時,吳越也趁機出兵占據了閩國北部的一小部分,南唐自然不甘心被吳越占了,雙方打了幾仗各有勝負。

趙仁澤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方才寫完,用十餘張信箋,其中還有好些圈圈叉叉,多半是大頭兵出身。好在他平鋪直敘,徐羨用了一天的時間琢磨,倒也把原委梗概猜了個七七八八,卻大大出乎徐羨所料。

趙仁澤指著自己的嘴巴哼了兩聲,示意自己不能說話。這不是什麼難題,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不妨礙寫字,徐羨立刻給他找來紙筆。

徐羨也不介意,開門見山的對他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我對貴國和吳程的關係很感興趣,希望你能告訴我。這種離間吳越和周國的事情,相信你會願意做的。”

徐羨不忘搜集證據,叫尹思邈把趙仁澤割開的麵頰用針線縫上還給他敷藥,可是並沒有從他哪裡得到一個好臉色。

南唐想在吳越扶植一個親唐的政權,既解了邊境之憂又為日後並吞吳越做準備,這是徐羨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釋。

徐羨回到自己的硬仗,立刻寫了一封書信,叫李墨白帶人快馬送去杭州交給錢俶。他糾結了一夜,想不通吳程為何要與唐國勾結,他已是宰相是人臣之巔,除非他有不臣之心。

見吳程遲遲不語,徐羨冷哼道:“既如此,徐某替周天子向吳越王要個交代了,大魁帶上這個俘虜,咱們走!”眾將見狀也是一個個氣咻咻的跟著徐羨出了帥帳。

眾將看向吳程的眼光已經不僅僅是不信任了,有的人在咬牙切齒,也許他們和徐羨一樣懷疑今日之敗不過是吳程和唐軍一起導演的好戲。

“事無不可對人言,吳相公有什麼不能當著眾將的麵說個明白!”

吳程神色萬般沮喪,“總管彆急,回頭我總管私下裡說!”

他嘴裡雖然仍在叫罵卻聽不清在說什麼,徐羨搶過吳程手中的兵器喝問道:“吳相公是要殺人滅口還是要讓他變成一個不能說話的人。”

鮮血濺了徐羨一臉,好在那一劍並沒有砍到脖頸,而是劃在了腮上,趙仁澤血淋淋的臉上皮肉翻卷,露出上下兩排白森森牙齒,模樣極為的猙獰。

誰都沒有想到吳程會突然拔劍向砍向趙仁澤的脖頸,徐羨一抬腳就揣在了趙仁澤胸前,可已經來不及了。

吳程淡定的表情突然猙獰,“你胡言亂語挑撥吳越大周的宗藩關係,不殺你不足以平老夫心頭之恨!”

連這樣的**都知道,他要是說自己和吳程有什麼超越友誼的關係,帳中的眾人也信了。

趙仁澤突然道:“上次我與吳相公見麵時是盛夏,吳相國衣衫單薄,我瞧見相國胸前有一顆豆大的黑痣。我還記得吳相公當時不停搓腳,多半是腳癬發作,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這是個老演員了,雖然流露的很自然,可是遠遠沒有一開始的驚慌失措更真實,彆說徐羨就連吳越的將校看向吳程的目光也帶著不信任。

“總管!萬萬不可中了唐國的離間之計啊!”吳程從帥案後起身,麵色早已恢複常態,甚至還夾雜著些許的不解疑惑和憤惱無奈。

“慢著!大魁把此人看好了!”徐羨大喝一聲看向吳程,“吳相公是不是該給陛下一個交代。”

親兵衝到帳中按住趙仁澤將把他往外拖,趙仁澤高聲大喊道:“吳程你與我國早有盟約,今日又背信棄義勾結周國攻伐我國,你不得好死……”

吳程這番奇怪的舉動,叫帳中的將校麵麵相覷,徐羨更是滿腹狐疑,是個人都能瞧得出來吳程的不對勁。

吳程聞言麵色大變,先是心虛的看了徐羨一眼,而後高聲的嗬斥道:“胡說八道,你我分屬兩國,本相何曾與你見過麵!來人,將此人推出去斬了!”

那人上下打量一下吳程,突然大笑道:“吳相公竟不認得我了嗎?早年你我可是在閩地見過麵的。”

吳程一拍案幾,喝問道:“下麵何人,在唐國任何官職!”

徐羨到帳外吩咐一聲,大魁立刻押了那個被俘的常州團練進到帳篷裡麵,見他嘴還塞著大魁的臭襪子,徐羨同情的幫他取了出來。

吳程苦笑一聲道:“若是如此,老夫的奏疏便不用這般難堪了,把俘虜帶上來!”

見吳程一臉灰敗,徐羨和眾將校連連安慰,劉淩道:“大帥不必灰心,屬下和徐總管今日擒了一員敵將,並非沒有斬獲。”

吳程歎氣道:“老夫帶了三萬人馬出營,逃回來的不足半數,沒有全軍覆沒已是大幸。昔年唐軍伐閩時,老夫領軍趁機占了閩國北部,親自和唐國交過手,當日各有勝負,不曾唐軍現在變得如此勇悍,今日輸得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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