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旁人為何就不能信我,我和那位小郡主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
“好,我相信你和她的清白,你和那些舞姬都睡到了一起了,難道也是清白的!”
“我靠,這個也知道!”徐羨腳下又加快了幾分,心裡罵道:“柴榮啊柴榮,沒想到你如此卑鄙,竟然用這樣的手段搞我。”
“我知道的多了,你在大名府偷女人肚兜的事情也瞞不了我!”
“這個不是我乾的,是猱子乾的……哎喲!”
看來一時半會兒的是解釋不清楚了,徐羨不斷的加快速度一口氣跑到了外城,見身後沒了趙寧秀的影子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他繞了個半城總算是回到紅巾都的駐地,心也放回了肚子裡麵,看著遠處訓練的士卒就莫名的踏實。他大步走向自己的營帳,見了竹竿子一樣杵在門前的徐朗吩咐道:“為父還沒有吃飯,去夥房給我弄一碗湯餅來!”
他說這就掀開了帳簾,看到屋內的情形剛剛放鬆的身體立刻僵住了,隻見趙寧秀坐在案後拿著筷子笑盈盈的看著他,“郎君還沒用飯嗎?我這裡正好有做好的湯餅,要不要分給你一些。”
徐羨冷哼道:“不吃!我怕有毒!”
趙寧秀端起碗來,“你不吃怎的知道有沒有毒!”說著已是把碗向徐羨擲去,同時抄起案上的兩根擀麵杖向徐羨衝了過來。
徐羨轉身就跑,“徐朗,你怎麼能放女人進營!”
“母親非要進來,孩兒攔不住啊!”
“現在給我把她捆起來丟出去!”
“孩兒不敢!”
徐羨和趙寧秀圍著帳篷兜圈,周圍儘是看熱鬨的,“大魁、九寶過來幫忙,把這個瘋女人扔出去。”
九寶道:“令公說笑了,你都得罪不起的人我們哪敢得罪!”
大魁也在一旁附和,“確實,你家娘子若是到俺娘那裡告上一狀,有俺的苦頭吃。你就叫她打上兩下又能怎樣。”
“能怎樣?會死人的!”徐羨搶過一個士卒的橫刀和趙寧秀對峙,“我告訴你擅闖軍營是要殺頭的,傳到皇帝那兒,我也保不住你!”
趙寧秀對雪亮亮的橫刀視而不見,一步步的向徐羨逼近,“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砍我的頭!”說著就把手裡的擀麵杖舞成風車向徐羨殺了過來。
連死都不怕這女人當真瘋魔了,徐羨扔下橫刀一口氣跑出了營地,直奔皇宮而去就不信她也能進來。
老穆頭坐在後閣的花壇邊上,見徐羨過來就起身攔住,“陛下正在修行呢,你若是沒有急事的話,待會兒再見也不遲。”
徐羨一把揪住他衣領子低聲喝問道:“是不是陛下叫人在長樂樓散播我在吳越國的糗事?”
老穆頭搖搖頭道:“不是,是李聽芳乾的。”
“這有區彆嗎?”
“胡說八道,陛下身為天子心懷天下哪有心思會管你那些爛事,但是李聽芳這個下賤又嘴碎的閹人就不一樣了。”
“就是說做了還不承認了?這到底是為什麼,是我哪裡叫陛下不痛快了?”
徐羨可以確定柴榮是在整治他,而不是要搞死他。
老穆頭冷哼一聲:“你是明知故問,你為什麼要進諫陛下立吳越國的郡主為後?”
“我是為了……”
“千萬彆跟俺說是為了陛下好,為了大周好,你的那點心思能騙過誰。徐羨啊徐羨,你已經成親生子了,為什麼還要惦記著後宮的女人。若是換做彆的皇帝你的腦袋說不準已經掉了。”
被戳破了壞心思,徐羨不禁尷尬了摸了摸鼻子,嘴裡依舊辯解道:“她是衛國夫人又不是皇後、嬪妃,說起來也是未嫁之身。”
“衛國夫人對陛下來說可有可無,封妃立後也沒那麼重要,彆的臣子都可以過問唯獨你不能。你若再執迷不悟,不僅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她。”
徐羨重重點頭道:“我知道錯了,保證以後不會亂來了就是,希望陛下不會遷怒於她。”
“拿得起放得下,這才是個男人該有的樣子。隻管回去好生練兵,到了秋收之後隨陛下北伐,自有你建功立業的時候。”
“隻是我那婆娘已經占了我的營帳,我已經回不去軍營了,怕是連家和長樂樓也回不去了。”
“哈哈……你那婆娘當真膽大連軍營也趕闖,也怨不得旁人誰叫你娶了個悍婦!”
“可不是,我現在連個睡覺的地方也沒有,能不能在宮裡給我尋個地方對付一下。”
“說笑了,你現在不是什麼都頭、虞侯而是封疆大吏,宮裡豈是你能隨便住的地方,自去城裡棧青樓!”
徐羨一攤手道:“身上沒錢,你先借我一些。”
“那俺就更沒錢了,現在還欠著幾十貫外債呢,俺就不信快活林那麼大個莊子就沒有你落腳的地方。”
“莊子上的三姑六婆都是我婆娘的眼線,我現在去那裡就是自投落網……”徐羨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來落腳的地方了。”
“那就趁著天色沒黑,趕緊滾!”老穆頭將徐羨打發走,而後走到後閣邊上敲了敲門笑道:“嘿嘿……陛下這一記戳到了這混賬的軟肋,如今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現在他已是得了教訓,陛下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後閣之中卻沒有回應,老穆頭皺了皺眉又使勁敲了兩下,裡麵仍舊靜悄悄的一片。
感覺到事情不對,老穆頭抬腳踹在門上,隻聽哢嚓一聲門栓斷裂,老穆頭衝進後閣之中隻聽他驚慌的喊道:“陛下!陛下!你醒醒!快傳太醫!”
注馬子就是尿壺,原本叫虎子,因為李淵的祖父叫李虎後來就改叫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