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真是打擾了。”森鷗外抱著愛麗絲走過來,他打了個哈欠,眼睛裡滿是紅血絲。
日向創看著他,“你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
“是這樣沒錯,但是沒有那麼重要。”森鷗外抓了抓頭發,“看到我的衣服了嗎?我是港口黑手黨醫療部的醫生,這段時間真的太忙了,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好像除了當年龍頭戰爭外就沒有這麼累過。”
醫生?
這一次的絕望事件呈現傳染化,更類似於瘟疫,這樣的話醫生應該更了解情況。
“說起來小夥子,你不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吧?也不像是家屬。”森鷗外上下打量著日向創,“港口黑手黨的相關人員都已經撤離這裡,隻留下我這種相關人員在,難道你是被招募來的醫生?”
沉默了三秒鐘,日向創認真的點點頭,“沒錯,我是。”
【撒謊撒的很僵硬。】
【……囉嗦。】
但是對方似乎沒有在乎日向創僵硬的撒謊姿勢,在聽到他是外來醫生的時候笑了一下,“這樣,原來真的會有外來醫生過來。”
“這裡發生了什麼?”日向創追問。
森鷗外帶著日向創往前走,在走到一片廣場的時候,他指著一座危樓說:“你看到這裡了嗎?”
“這裡?”
日向創打量著那棟危樓,樓層很破舊,尚還存在的窗戶泛著焦黑,但是這份破舊並不是時間自然帶來的痕跡,而是用外力毀壞,那一個個坑洞,更像是被人用炸彈一點點炸開,硝煙和斷壁殘垣共同組成了這個結果。
如果裡麵有人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這就是一切的開始。”森鷗外抱著愛麗絲,上揚的嘴角再也維持不住,他的眼神裡滿是淩厲,“三個月前的晚上,一位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將炸彈放置在了居住樓內,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引爆,好在這棟樓裡的人大多去執行任務,傷亡者並不多。”
接著森鷗外繼續往前走,他指著前麵的花壇,“接著就是這裡。”
“有一位港口黑手黨成員發瘋砍人,之後自殺,我們檢查屍體是發現他的眼睛都被刻上了‘絕望’這兩個字。”
“還有這裡。”森鷗外停下腳步,“這裡曾經是港口黑手黨武裝部隊黑蜥蜴的基地,但是,自從有人在裡麵用木倉掃射同伴後,這裡再也沒有啟用過。”
日向創儘量提取森鷗外話裡的重點,也就是說,港口黑手黨的絕望事件最少已經發展了三個月。
“那是一種未知的病毒。”森鷗外和日向創對視著,他眼神嚴肅,語氣裡卻滿是無奈,“我從未見過通過通訊傳播的疾病,也從未見過一種病毒可以把人內心最重要的東西偷走,但是這些還是發生在了我的眼前,我隻能接受。”
“這是一場災難。”
日向創張開嘴,他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作為外來者,不作出任何舉動才是對經曆者的尊重。
“你是否對港口黑手黨隱瞞這件事感到疑惑?”森鷗外勉強自己笑了一下,“甚至還可能會覺得港口黑手黨將感染者殺死實在是有些不近人情?”
“不,我沒有。”日向創搖頭。
“這樣想也沒有關係。”森鷗外歎口氣,“因為沒有彆的辦法。”
“我們把所有感染者集中到一起關起來,為了不讓病毒傳播出去,我們想儘了辦法,但這並不是普通的疾病,不是吃藥就可以痊愈的,到最後我們也隻能把他們關起來,為了不讓逃出去的人將這個病毒傳播出去,隻能那樣做。”
日向創看著他,“隻能這樣做?”
“因為港口黑手黨雖然是黑手黨,但同樣也是橫濱暗世界的保護傘。”
森鷗外將愛麗絲放下來,他牽著愛麗絲的手,語氣稍顯溫和,“我們是暗世界最後一道防線,絕對不能放這種東西到橫濱內部,可惜,最後還是沒有守住。”
“你們已經很努力了。”
“或許也隻能說一句努力了。”森鷗外從白大褂口袋裡摸出一瓶藥,“給你。”
日向創看著那瓶藥有些發愣,“唉?”
“裡麵是維生素。”森鷗外這樣說:“在裡麵記得千萬不要接電話,誰都不知道接到的哪個電話就是感染者打過來的,如果被感染就吃兩片維生素吧,或許能給你點心理安慰。”
日向創:……
真是一個奇怪的禮物。
就在這時,日向創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非常明顯的看到麵前醫生樣貌的人被嚇了一跳,然後抱起女兒拔腿就跑,在幾秒鐘的時間內整個人都消失不見,隻剩下日向創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上。
“行吧……反正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日向創抽了一下嘴角,“正好可以離開。”
在確定打電話來的是太宰治後日向創接起電話,接著迅速離開這片區域。
一直到日向創的身影消失,森鷗外才從一座牆壁後麵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