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不正經 寂寞,想開房。(1 / 2)

996不相信美人魚 番大王 8621 字 10個月前

包裡的手機震動不停, 爸爸媽媽從他們出門起,不間斷地給楊楚打電話。

拋下媽媽、頂撞父母、過年離家,全是楊楚從未做過的出格事, 對於她貧瘠的循規蹈矩的人生,是前所未有的瘋狂。

楊楚打上出租車, 帶著於瑜直接去了機場。

她一隻手牽著他, 空出的另一隻手在手機上按來按去。先是將父母的電話拉黑, 而後她打開了訂票軟件。

“可惡,當時我貪便宜買了不能退改簽的機票, 我們先前的兩張票可能得作廢了。”

“今晚回去的票還有嗎?”他也拿出手機在看。

“有的,”她又打開了其他訂票軟件,開始比價:“我正在看了。挺好呢,今晚回去的票是便宜的。估計大年十當天很少人從這裡去北京,我們也算錯峰了一把。”

“你那邊不用買,我買好啦。”於瑜舉起手機, 給她看他的出票信息。

楊楚懵了:“啊?不行,怎麼能讓你買……”

“你不是說票便宜嗎, 便宜的東西肯定得下手快啊。有便宜, 就要占, 不占成了傻瓜蛋。”他笑嘻嘻地編了個順口溜, 把這事輕巧地揭過。

她的第一反應是讓他把票退了,或者自己把錢轉回去給他。不過, 楊楚轉念一想:回老家這趟, 欠於瑜的人情太多了, 也不差這一樁了。

況且,他們的手還牽著呢。

現在他倆是什麼關係?連這一點都十分曖昧模糊。

所以,彆的東西還計較那麼清楚乾嘛?

楊楚用這一套自暴自棄的邏輯說服了自己。然後, 她主動將她的禮貌係統和不斷運轉的大腦關閉,接受了那張不用花錢的新機票。

他們坐上當日最晚的航班,飛回北京。

楊楚坐在靠窗的位置。飛機駛離跑道的刹那,她才真正有了離開家的實感。

窗外,所有的雲都是黑色的,機翼旁看不清的部分在發出閃光。毫無預兆地,飛機陷入顛簸,忽上、忽下,像一片樹葉被風吹動。後座的小孩發出陣陣驚呼,除此之外大家都很安靜,安靜地等待顛簸過去。

楊楚拉過於瑜的胳膊,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沒有躲,沒有推開她。他坐得直直的,像一根公車裡的用來維持平衡的鐵杆子,任憑乘客的內心如何晃蕩,抓緊他就好。

飛機逐漸恢複平穩的航行,外麵是一片虛無的黑暗。

楊楚深吸了幾口氣,心裡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一陣陣地湧上來,帶起胸腔顫動,她倉惶地閉緊眼睛。

於瑜垂眸,望見她的淚水浸濕了睫毛。

又過了很久很久,他把她喊起來。

他們正在下降的途中。飛機穿過黑雲,看見了城市,最初,隻是一些不規則的稀稀落落的銀線,上麵有像星星一樣的閃耀光點。慢慢地,飛機下行,銀線的顏色變得更加具體,它們排列整齊,規則又美麗,像一串長長的黑暗中的鑽石項鏈。

北京,宛如一個燈火通明的港口。

他說:“你看,我們回家了。”

對於常年漂泊的人,港口就是他們的家。

“我餓了,”她猝不及防地恢複了食欲,轉頭看向他:“你想吃點什麼嗎?”

他笑:“烤魚怎麼樣?”

她也笑:“現殺現烤那家?”

他們一拍即合:“走吧。”

……

良心的烤魚店,大年十還保持著24小時營業。

於瑜和楊楚在店裡發出感慨。

“北京太卷了。”

“這錢就活該老板掙。”

於瑜點了一隻烤魚、一盤炒時蔬,一碗糖醋裡脊;楊楚點了酒,很多很多的酒。

這很不正常。於瑜沒見過楊楚喝酒,也不認為她愛喝酒……她似乎是奔著喝醉去的。

看出他的擔憂,楊楚拍拍胸脯,誇下海口:“放心,我口渴,這點酒我一會兒全當礦泉水喝了。”

於瑜側目:“你酒量這麼好?”

“嗯,肯定比你好,”她明晃晃地挑釁:“沒事啊,要是你慫,不能喝就彆喝,放著我來。”

“誰說我不行?”於瑜拿來起子,當場開了一瓶啤酒。

楊楚接過起子,哢哢開了兩瓶。

左手一瓶,右手一瓶,她夾一筷子烤魚,配兩口啤酒,確實是喝得相當豪爽。

桌上的烤魚還沒動幾筷子,楊楚手中的兩瓶啤酒見底。

號稱“酒量好”的某人已經繃不住了,開始說胡話。

“你不是美人魚嗎?怎麼能吃烤魚啊?殘害同類不會很殘忍嗎?”

於瑜指著她盤裡的裡脊肉,說:“你不也殘害同類嗎?”

“哈哈哈,你說我是豬啊。”

楊楚敲著自己的大腿,放聲大笑。喝完酒的腦袋思維活絡,她立刻想到新的話題。

“做美人魚會比做人類輕鬆嗎?比如,你們需要上大學嗎?”

他不緊不慢吃著烤魚,那一瓶酒連半杯都沒喝完:“需要啊,我上過。”

“真的?”她不太信:“你大學畢業論文寫的什麼?”

於瑜一本正經道:“論人類為什麼這麼愚蠢以及愚蠢的成因。”

“這個命題真的可以嗎?”她又開了一瓶酒。

“不可以。被導師打回來,重新寫了。”他說著話,悄悄藏起了起子。

“後來呢。”楊楚噸噸噸地喝著酒,連菜都不吃了。

他淡淡地答:“換了個命題,論海洋汙染和汙染形成的原因,內容跟上麵那個論文沒什麼差彆。”

“哈哈,你還挺機靈。我也上過大學,我大學是很好的大學呢。”

她晃了晃酒瓶,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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