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盛雖是個窮書生,可他自幼比同齡的人啟蒙早,聰明伶俐,夫子又是他爹,對他比對旁的學生還嚴格,這使得他文采過人。
故他骨子裡還是有些心高氣傲的,而且歌竟如此侮辱他!
一旁的劉璞玉則不同,他人雖清高,可也不偏執,不會將好心曲解為侮辱,殿下那番話他是明白的,意思不過是:他們想跪多久就跪多久,反正她是絕不會見他們的。
還有什麼比殿下親自命人給他送飯來得歡喜呢?
劉璞玉心情大好,原先的不快也一掃而空,他索性不顧形象了,席地而坐,端起碗就開始吃了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到吃長公主府裡的飯菜,據說府裡的這些廚子廚藝精湛,每個都有拿手絕活,殿下可是花了重金才將他們從各地請來的。
見劉璞玉吃得那是津津有味,江懷盛鄙夷地看著他,為了一嫁了七次人的蕩.婦,竟連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當真是丟了他們男人的臉!
江懷盛遲遲不動筷,劉璞玉問道:“江兄,你不吃?”
“不吃!”劉璞玉不要男人的尊嚴,可他要!
“那我吃了!?”
反正江懷盛也不吃,與其糟蹋了這麼好吃的東西,不若進了他的肚子。
劉璞玉拿過江懷盛那碗,便開始刨了起來,那模樣是生怕江懷盛反悔要來跟他搶。
清淺坐在床邊,上身隻著了一件肚兜,床上的中衣上染了大片血跡,她將汗巾放入清水中打濕,擰乾後,反手擦著背後傷口上的血跡。
清淺看不到背後,故她隻能憑著感覺來擦,每每碰到傷口,她臉上的汗珠便多了些許,臉色亦愈發變得蒼白,她咬緊牙關繼續擦著。
“扣扣扣——”
敲門聲響起。
清淺立馬扔下汗巾,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住身子,不是早就吩咐過不要讓人打擾她嗎?怎還會有人來?
清淺警惕地看著門外的影子,“誰?”
“是我!”
師父?
清淺正要穿衣開門,靜姝便已推門而入。
見到靜姝後,清淺原先有些蒼白的臉,竟變得紅了一分,她現下可是隻穿了....
“師父...”
靜姝向來是個不喜多言的人,“趴下。”
清淺隻覺得自己的臉開始有些發燙,比起在師父麵前裸.露,她更怕師父走。
清淺挪著身子,在被子的掩蓋下趴在了床上,這扭扭捏捏的樣子,完全不似麵對劉璞玉二人時的那般從容冷靜。
靜姝將汗巾洗淨,瞧見床上那染滿鮮血的中衣,柳眉微瞥。
靜姝掀開被子,坐在床邊,格外小心翼翼地替清淺擦拭傷口,生怕將她弄疼了。
她的目光一直在清淺背後的傷痕上,哪兒有注意到清淺那紅得不像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