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編假名也編個像樣的好不好?這也太草率了吧!”
她嘴角抽了抽,不去理會抽風的青年,轉而看向了屋裡的另一個人,無聲詢問。
本以為他不會回答,誰料那人突然出聲:
“景煜,日以煜乎晝,月以煜乎夜。”
很溫暖的名字,人卻冷淡得不像話。
雲團點點頭,“你好,夜深了,找我有事?”
表麵一派祥和,但她抓著木棍的手,一直沒有鬆過勁。
真要動手,她很難對付兩個成年男性,唯有攻其不備,再趁機逃跑。
“你是不是漁人啊?”景和開門見山,直接到讓人有點猝不及防。
雲團愣住,“啊?漁人不是男的嗎?”
“在人文類的直播間主題裡,所有主播的任務都是一樣的,這時樂園係統就會放出很多煙霧彈,比如,準備身份相似的幾百個人要求玩家挑選。男女老少,都有可能。”
景煜拿起一個衣架,隨手掰成了五角星的形狀。
雲團意識到她與兩人的力量差距,心中更是沒底。
動起手來,她絕對是先倒下的那個。
“所以,你是怎麼到這個村莊來的?”景煜問著,擺弄殘損衣架的動作都像是在完成藝術品般精準又優雅。
雲團眼花了一瞬,她好像看到這人穿著白大褂在一堆五顏六色的精密儀器中做實驗。
“我,鑽山洞來的。”
她回憶著,老舊的小舟、腐朽的船槳,還有一桶餿了的魚。
確實可能是漁人,但也有可能是個類似於幽靈船上的邪門東西。
一般打漁的哪裡會用腐朽的船槳,劃都劃不動,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
兩兄弟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我們是從山北來的,趟過一條河,就到這兒了。”景和笑著,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竟然不一樣。
但山洞裡那麼多骸骨是怎麼回事?
她回憶著,回憶著……
驚恐地發現骸骨們都是腳朝村莊,麵向溪流的!
那些人是逃跑途中喪命的?
雲團搖搖頭,把各種猜想先拋到腦後,“你們打算對漁人怎麼樣?”
“本來是打算把漁人偽裝一下,伺機送出去的,但你這個模樣不需要再偽裝了。”景和大咧咧地說著,“不過,按照往常的規律,返回的路上可能有機關,有禁製——
再或者,可能你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就已經中毒了。”
景和說得輕描淡寫,臉上那種隨時可以演兒童話劇的誇張笑容都沒有變過。
“等第二輪答題結束,我們再出去。”景煜突然說道。
“哦對,小新人,積分很重要,萬一哪天你跌到一個平淡主題的空間去,積分就能用來兌換推薦位,暫時保住你的小命哦~”
“可是,答錯了是要扣分的,到時候豈不得不償失?”
雲團對這個莫名其妙的樂園有了大致的了解,但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會觸發這個遊戲,而直播間的觀眾又是什麼人……
“一般運氣不會這麼差吧。”景和撓撓頭,前額的紅腫一點都沒有消下去。
“我們先回房了,你謹慎點,晚上聽到什麼動靜都彆開門。”景煜說道,扯過景和的藍帽子,就從窗戶跳了出去。
雲團嘴角一抽,算是知道剛才這倆怎麼來她房間的了。
她把木棍放在枕頭下邊,回憶剛才的對話——這兩人未免也太篤定了,僅憑一句她是鑽山洞來的,就能認定是漁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