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風抄著戒尺就要帶著家丁去抓黃鼠狼,被魚采薇攔住,她左手衝地放出玉麟獸,讓它先去追。
黃鼠狼遂一離開,柳西銘脖子一軟,癱軟下來。
“銘兒,銘兒,你怎麼了?彆嚇娘,你醒醒呀!”譚夫人見無端端跑出來一隻黃鼠狼驚呆了,柳西銘一暈,趕緊撲到他身邊呼喊。
魚采薇的神識再入柳西銘神府,震碎灰霧,上前扶住譚夫人,安慰道:“舅母,表弟是被黃鼠狼迷住上了身,現在黃鼠狼跑了,表弟會沒事的,甥女這裡有個護身符,正適合表弟的症狀,舅父舅母先把表弟抬回房間,甥女這就去把護身符拿來給表弟戴上。”
“好好,微兒,舅母謝謝你,”譚夫人也察覺到這個甥女怕不簡單,可此時她心焦兒子,哪有心思探究。
柳成風聽了魚采薇的話,趕緊招呼家丁,把柳西銘抬回房間,安置在床上。
魚采薇轉身回到房間,拿出符筆符紙,寥寥幾筆,就畫了一張養魂符。
這種養魂符對修士不起什麼大作用,在符篆裡根本不入品,但對養護凡人的魂魄有不錯的效果。
有養魂符在身,柳西銘的魂魄很快就會恢複並逐漸強壯,可以避免因附身帶來的昏沉和虛弱,而且魂魄強健,黃鼠狼以後要想迷住他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不過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還是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才行。
魚采薇將符紙折好,放進荷包,來到柳西銘的房間外把它交給柳成風,“舅父,您把荷包掛在表弟的脖子上就行。”
“那隻黃鼠狼怎麼辦?”柳成風皺著眉低聲問。
魚采薇眼眸輕閃,“舅舅不必擔心,這件事我會解決的,您看護著表弟,他睡兩天醒過來就沒事了。”
“好,”柳成風緊緊握著荷包,“你小心,要是事不可為,不要逞強。”
魚采薇勾了勾唇角,寬慰他,“舅舅,甥女會量力而為的。”
“恩,”柳成風重重點點頭,進屋照顧柳西銘。
院子裡,那些個家丁或站或蹲,一個個心神不安。
魚采薇來到他們中間,出聲問道:“你們誰來說說,公子跟黃鼠狼有什麼恩怨?”
家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個透著機靈的家丁被推出來回話,“表小姐,是前些天的事了,公子帶我們進山,開飯的時候跑過來一隻黃鼠狼,把燒雞給叼走了,公子一開始沒計較,後來連著幾次,隻要開飯,那黃鼠狼就出來搗亂,公子氣急,就讓小的們帶了幾隻雞做陷阱,逮住那隻黃鼠狼給打死了。”
這話說完,家丁們個個縮手縮腳,害怕黃鼠狼再過來,禍害他們。
魚采薇沉了沉臉,這是殺了小的招來了老的。
黃鼠狼天性報複心理非常強,這件事若是解決不好,已然成精的黃鼠狼絕不肯罷休,會一次又一次過來,攪得巡撫府雞犬不寧。
恰在此時,通過契約感應,玉麟獸傳來了求救的訊息。
魚采薇不由得臉色更陰沉。
玉麟獸是追著黃鼠狼去的,如今傳來求救,怕是著了黃鼠狼的道。
那黃鼠狼隻能算二階後期的妖獸而已,連築基期都未到,隻是跟修真界的妖獸不同,世俗界修煉的精怪,因為接觸的人多,早早吸收煙火氣開啟了靈智,還喜歡模仿凡人,什麼讀書寫字,心謀詭計樣樣不缺,更何況黃鼠狼本就狡詐如狐,玉麟獸在它手裡吃虧,也不奇怪。
“你等在此伺候,要是舅父問起我,就說我出府了。”
魚采薇吩咐一聲,招來月影蝶落在發間,急匆匆出得巡撫府,放出飛梭,感應玉麟獸的方位,追了過去。
越過兩座大山,來到玉麟獸發出求救信號的地方,卻是一座陡峰半山腰,現場留有兩種腳印,一個是玉麟獸的,另一個不用說,就是那黃鼠狼的了。
而且從此處向上,就隻有黃鼠狼的腳印。
循著腳印,魚采薇來到山頂,抬眼看,半人高的荒草堆裡,有一座破敗的山神廟,此廟早已無人朝拜,殘垣斷壁,破敗不堪,廟門隨風搖擺,嘎吱吱地響著。
魚采薇開啟紅蓮法冠的防禦,這才走進山神廟。
廟內,灰塵滿地,供奉的神像也已破損,看不出麵貌,地麵上,清清楚楚印著黃鼠狼自外入內的腳印,顯然,這山神廟就是黃鼠狼的棲身之地。
魚采薇神識掃過,沒有發現黃鼠狼,耳邊卻傳來輕微的響聲,她連忙祭出斷塵鞭,嚴陣以待。
就在此時,自神像後射出一道青光,照在她身上,不可抗拒的吸力紛至遝來,拖拽著魚采薇快速向青光的來處去。
魚采薇運轉靈力極力抵抗,可身體還是不自覺地朝著神像奔去,斷塵鞭甩出,想繞住廟內的柱子以做抗拒,卻不想,鞭子沒有甩出去,反而拉著她向前垮了一大步。
青光之下,魚采薇的神識被壓製,難以施展,她心神沉著,驅動魂丹,渾厚的魂力禦使攝魂珠來到眉心,射出強烈的紅光,迎青光而上。
身上那股拉扯力頓時消弭。
紅光、青光相吸相抗,呲呲啦啦,電光閃爍。
魚采薇運行玄陰煉神訣,魂丹加速旋轉,魂力強壓而下,紅光頓時大盛,壓過青光。
青光收縮,顯出一麵帶柄銅鏡。
銅鏡正迅速向窗口移動。
魚采薇飛身而起,長鞭甩出,纏住銅鏡,手臂往懷裡一拉,銅鏡隨長鞭飛來,她伸手接住,身形翻轉,對著一團空氣連甩幾鞭。
被抽的地方空氣蕩漾,黃鼠狼被逼顯出身形,遂一現身,就跪倒在地,磕頭作揖,一個勁地求饒,“仙子饒命,仙子饒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