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隨著神識而走, 靈力團越來越圓潤,變成了溜溜圓球,突然啪地一聲, 球破了。
神識操縱過快,靈力不均,導致沒有成型。
再來,靈力在神識的控製下一點點撐起變形,變得越來越圓, 當圓形成型的時候,繼續輸出靈力,神識向上湧動,湧出個小一些的圓形, 維持住,進一步向上,劃出一道彎柄, 又一聲啪,葫蘆沒能最後定型。
一次又一次重來, 魚采薇用神識“吹”出了靈力葫蘆、糖葫蘆、藤蔓, 以後各式各樣的形狀,各種能夠看到的動物, 但凡所見,她都要“吹”一“吹”, 越吹越複雜,越吹越精細。
直至外麵春風暖,桃花開,虛空石裡的粉紅胭脂桃已經長得有杏子那麼大了,魚采薇頃刻間就可以“吹”出一樹桃花, 樹乾樹枝花苞形神具備,細微處,仿佛能聞到幽幽的桃花香,再吹一隻蝴蝶,斑紋可見,展開翅膀就能飛翔。
此時,她再提筆畫符,最熟練的爆裂符,又是一氣嗬成,靈光流轉,像是一道流動的河流,宛如有了生命。
四階極品爆裂符!
修真界有句話,但遇極品升半級,就是說極品的法器、丹藥、符篆或陣法,其功效、威力要高看半級,四階極品爆裂符的威力,雖不能跟五階下品爆裂符媲美,威力卻也相差不大了。
這就叫磨刀不誤砍柴工。
此時驅鞭練劍,靈力控製幾乎精準到發指,想要輸出三分,絕不會多一頭發絲靈力,也不會少一頭發絲靈力。
就是刻錄陣法,以前晦澀的地方現在也變得流暢,隻是她留在手裡的陣盤沒多少,還想用來刻錄時間法陣,不能測出真正的水平。
近段時間,魚采薇參悟時間陣法略有所悟。
九棱柱,九個麵有九套時間陣法,隻有其中一個麵她能堅持看上半刻鐘,其他的八個麵,有些看片刻便陷入滄桑,有些剛觸碰上,就有自己要變成雞皮鶴發的感覺,讓她毛骨悚然。
她能堅持看半刻鐘的那一麵,自然是九個陣法裡最簡單最低階的陣法,她也隻能從這一麵開始,參悟陣紋,學著刻錄。
先要記住每一條陣紋的走勢和粗細,再看陣紋的組合先後、節點承轉,前不得後不得,偏左不行偏右也不行。
符陣不分家,刻錄陣法跟畫符相似點其實很多,她在一步步參照歸納。
白日紛紛擾擾凡俗事,晚上清清靜靜修煉經,魚采薇竟過出了歲月靜好的味道。
可這樣美妙的日子,卻被一道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
魚采薇正陪著舅父舅母用午飯,府門外響起了劈裡啪啦的敲門聲。
沒一會兒,就衝進來一群人,都是家裡的家丁,其中四人抬著擔架,擔架上環繞繩索,捆著一個人,那人還在不停地翻騰,齜牙咧嘴,想要擺脫繩索的束縛。
這一看,可不就是表弟柳西銘!
柳西銘見到譚夫人,掙紮得更厲害,大聲喊著:“娘,娘,你快讓這些狗奴才把我放開。”
柳成風攔住要撲過去的妻子,冷哼一聲,“西銘,為父平日怎麼教你的,做出如此醜態,成何體統?”
柳西銘先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又吼吼怪笑起來,“爹,你就是個老古板,教得兩個哥哥成了小古板,我可不學你,快放開我,狗奴才,綁了我一路,快把我放開,惹急了小爺,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打殺了了事。”
柳成風見他越發胡鬨不成樣子,抄起牆上的戒尺就要施家法,譚夫人趕緊攔著,“老爺,您還沒問緣由就上家法,這不成,不成。”
柳西銘怪叫幾聲,麵部開始扭曲,大聲叫囂,“娘,你彆管,讓他打,最好打死我,打不死我還鬨。”
“混賬東西,”柳成風推開譚夫人,剛剛掄起戒尺,就被魚采薇握住了手腕。
魚采薇的力氣何其大,舉著柳成風的胳膊一動不動,“舅父,舅母說得對,還是先問清緣由為好。”
“對對對,”譚夫人扭頭嗬斥眾家丁,“快說,為什麼綁著公子,說不清楚,小心你們的屁股。”
有一個家丁趕忙上前,哭喪著臉,“夫人,實在不是小的們對公子不敬,是不敢放開公子呀,今天一早公子醒過來就變得怪怪的,吃飯的時候,抄起筷子就往眼睛裡插,好懸小的在旁邊,把筷子奪過來了,路過大斜溝,公子二話不說就要往下跳,小的們三個人才把公子拉了回來,實在是怕了,才把公子綁在擔架上抬回來的。”
“怎會這樣,怎會這樣?”譚夫人不敢置信。
柳成風臉色突變,想到了以前曾聽過的鬼怪之語,忙看向魚采薇。
魚采薇在家丁說話前就將神識探入到柳西銘的眉心神府,看到他的魂魄散亂,被一股淡淡的灰霧籠罩著。
原來有人在柳西銘的魂魄上做了手腳,這才導致他性情大變,屢屢自殘。
是誰如此憎恨柳西銘?
魚采薇雖然見柳西銘的次數不多,可他的事聽了不少,不僅僅從舅父舅母嘴裡聽到,也從外麵人的嘴裡聽到過,她這個表弟,雖然有些官家公子的架子,可家教甚好,熱情仗義,從不仗勢欺人,對女子也知尊重,實在想不出來他能做出什麼事讓人迷惑他的魂魄來害他。
她彈出一道靈力擊中柳西銘的後脖頸,想打暈他讓他安靜。
柳西銘的魂魄被灰霧影響已有分離潰散的跡象,他再這樣癲狂下去,會加快魂魄的分崩離析,最後徹底瘋掉,暈過去,魂魄寧靜,反而是保護他。
沒想著靈力打中後脖頸,柳西銘好似不覺疼一樣,身體繼續扭動,嘴裡高聲嚷著放開他。
魚采薇瞬間感知不對,這不僅僅是魂魄被迷,更像被什麼東西附身了,靈力沒打中附身之物,柳西銘依舊被操控。
當下,魚采薇神識儘出,掃視柳西銘全身,卻看到他身旁站著一隻很大的黃鼠狼,身穿人的衣袍,像極了乾癟、駝背的老頭,正幸災樂禍地看著笑話。
“原來是你在作祟。”
魚采薇冷哼一聲,運靈在手,一掌拍向黃鼠狼的肩膀。
黃鼠狼正在得意洋洋看自己的傑作,沒想到現場會有人能識破它的隱身之術,掌風臨近才反應過來,側身躲避,還是被掃中,慘叫一聲,滾落在地,哧溜溜攀著房簷逃走了。
“黃大仙,是黃大仙害公子!”有家丁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