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這身影怎麼那麼像李仙慧師姐?”
對,像李仙慧,林靜兒立馬反應過來了,衝著說話的弟子笑了笑。
鳳長歌眉頭緊皺, 確實像, 而且李仙慧對她總有莫名的敵意, “於堂主, 請您喚李師妹來大堂, 讓客棧老板認認人。”
隻看到水鏡裡的人影,又聽到客棧老板的描述, 不用參照周雲景的證言,於應龍也能判定這不是魚采薇,李仙慧他見過幾麵, 若將臉麵換成她還真是相像, 這時又聽到鳳長歌的請求,一拍驚堂木, “把李仙慧帶來大堂。”
李仙慧被執法堂弟子攔住路, 一臉無辜的樣子,聽說讓她去執法堂,眼裡立馬噙了淚水,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拿出傳音符給公羊儒傳音,顫抖著說害怕, 求師兄陪著。
公羊儒一挺腰板,師父閉關進階,他可是大師兄,小師妹被牽扯進去, 怎麼能坐視不理,幾個旋身就來到李仙慧身邊,還跟執法堂的弟子說讓他們彆那麼嚴肅,嚇壞了小師妹。
李仙慧整個身體恨不得掛在公羊儒身上,顫顫巍巍地走進了執法堂。
當公羊儒看到站在大堂上的鳳長歌時,眼睛亮了亮,趕緊錯開兩步,跟李仙慧拉開了距離。
李仙慧失去支撐,身體歪了歪才站好。
林靜兒翻了個白眼,更加看不上她。
於應龍也很看不上李仙慧的做派,不過人有千樣,這不是他閨女也不是他徒弟,管她作甚。“李仙慧,喚你前來是因為散播桑家拍品消息的人身影像你,所以讓客棧老板認一認。”
“於堂主,弟子怎麼會做出如此狠毒之事,弟子跟桑家又不熟。”李仙慧細聲細語地辯駁。
“讓你來,就是要排除你的嫌疑。”於應龍示意客棧老板上前。
客棧老板盯著李仙慧瞧,是有幾分像,可又不是十分像,看見的人明顯要胖一些,征得允許,他還調整位置,模擬當時的角度去看。
李仙慧被他看得極不自然,下意識地扭動身體躲避。
這時,客棧老板突然叫起來,“是她,就是她,我認出來了,錯不了,這腰扭起來好似流水劃過,轉身的時候還刻意向上傾一傾,跟扔紙條的那女子一模一樣。”
“你在胡說什麼?”李仙慧又生氣又委屈,“肯定是有人故意裝成我的樣子,不是說那人長得跟魚采薇師姐很像嗎?周師兄他們都作證了不可能是魚師姐,那人真是可惡,幻化成魚師姐的臉,卻用了我的身形,我扭腰又不是刻意,有心人要學,輕易就學了去。”
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在場的人也辨不出真假來,桑家家主上前一步,亮出紙條,“於堂主,我這裡還有半張紙條,上麵有字,既然難辨真假,就讓她當場寫字,鑒彆字跡。”
李仙慧輕輕彎了彎嘴角,瞟了眼紙條,目光殷殷看向公羊儒,“我願意寫字鑒彆,師兄,我的字你是認識的。”
公羊儒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字,“這確實不是李師妹的字。”
“也未必,尋常人右手寫字,有些人左手也可寫字,李師妹,左右手都寫寫。”鳳長歌直接提出要求。
公羊儒想著也對,轉頭勸起了李仙慧,“李師妹,既然鳳師妹這麼說,為了自證清白,你就兩隻手都寫寫。”
李仙慧眼裡頓時生了一絲戾氣,被垂下的睫毛擋住,柔順地說:“好吧。”
一瞬間的神魂異樣波動,讓於應龍捕捉到了,頓時眯起了眼睛,審視起李仙慧。
李仙慧提起筆寫字,右手的字清雋奇秀,左手的字潦草醜陋,哪一樣都跟紙條上的字相差甚遠,嘴裡嘟囔,為自己鳴不平,“都說不是我了,我跟魚師姐一樣都是被人蓄意陷害的。”
於應龍好似已經預估到了字跡不符的結果,問及客棧老板,“你什麼時候看到那人扔紙條?”
“就是拍賣場開門讓大部分人出來之後一個時辰,大部分客人們結賬離開,我正收拾東西。”客棧老板記得時間,還描繪了當時的日頭情況。
於應龍的神識還落在李仙慧身上,當他問客棧老板的時候,李仙慧的神魂幾次顫動,於應龍在心裡冷哼一聲,“李仙慧,那段時間你在哪裡,做什麼?”
“我,”李仙慧聲音遲疑,好似在回想,“我先前逛廣場看中一件東西當時沒舍得買,想著離開之後可能再也遇不到那麼合適的了,就匆忙趕過去買了下來。”
“哦,買的什麼東西,在哪個攤位買的,攤主長什麼樣子,你們說了什麼話,你又看見了什麼人,什麼景,什麼事,說來聽聽。”
於應龍的步步緊逼,立馬讓人意識到了有問題,一雙雙或憤怒、或好奇、或不屑的眼神落在李仙慧身上,等待她的回答。
李仙慧的眼淚撲簌簌滴落眼眶,“於堂主,我真的隻是去買了東西,沒有扔什麼紙條,不是我,您為什麼非得盯著我問?”
於應龍不為所動,“回答本座的問題。”
李仙慧哭得更厲害了,委委屈屈,斷斷續續,說起了自身的經曆。
在場的人聽著,試圖從她的話裡,尋找出可能的漏洞。
而這時候,景元峰上,魚采薇緩緩收功,吐出一絲濁氣,渾身上下散發著輕鬆平和的氣息,終於,丹田上的最後一點點裂紋消失,丹田恢複,不留後患。
旋身而起,她來到洞府外,呼吸呼吸外麵的清香空氣,還想看看十來年過去,她的靈樹靈草靈蠶都長什麼樣了,這麼長時間沒在,顧妍有沒有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