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對。”忙著照相的工作人員,像是食堂打飯的老大媽,見人沒來機械的對著我們招了招手。
“走吧,到我們了。”白若溪見狀聞聲開口。
我用一幅馬上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表情點了點頭。
跟在她的身後,我們晃晃悠悠的擠到了照相機麵前。
雖然我拍過無數的平麵廣告,和世界著名攝影師都合作過,可從來沒有哪一次拍照片,像現在一樣緊張。
對麵的工作人員舉起一台最最普通的相機,用最最惡劣的服務態度,指揮著我和白若溪脫下衣服換上了白襯衣。
“那位女士,你能笑起來嗎?彆哭喪這個臉。”工作人員皺眉,盯著我有些不耐煩。
我連忙整理表情,掛上了模特職業微笑。
“笑的太大了!這不是拍牙膏廣告。”
努力控製嘴角的弧度,正正好把握在,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上。
終於,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嗯,這才對嘛!但你們兩個中間是隔著太平洋嘛?”
好了,笑容算是調整好了又出來距離問題了。
我好想給白糖水今天你喝了嗎?大大發個微博私信:請問能借你微博置頂一用嗎?
這個照片,我實在是拍不下去了。
就在我無法凝下心神投入拍照狀態時,腰上突然多了一雙微暖的玉手。
“你到底怎麼了?”
白若溪抬頭看我,眉頭微皺,語氣帶著一些擔心。
穿著特意為拍照而借來的白襯衣,白若溪此刻在我眼中就像是頂著光圈的如來佛祖。
不對,不對。
是閉月羞花、是沉魚落雁,是令貂嬋蒙羞,是令月亮失色,是上帝集天地之靈氣,是融日月之精華造就人間的美人佳麗。
你看我,都看傻了,直接背誦除出了白糖水今天喝了嗎?同人文中的一個自然段。
白若溪見我沒回神,用手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腰。
雖然她手上的力度不大,但卻是硬生生掐在了我的心上。
我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白老師。”
白若溪歎了口氣,但隨後掛上了溫柔的!的笑意,挪了挪身子,“你彆動了,看鏡頭微笑就好了。”
半邊身體依靠著我,禮貌地對著工作人員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我和女朋友第一次照結婚照。”
我望著眼下這個演出一副能把世界萬物都給我的女人,心猛攪了一下。
嗯,是啊。
第一次照沒經驗,但第二次就信手拈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就好像是被那場維密的冰雹,徹底砸出了個大窟窿。
白若溪和工作人員反複確認過最佳的拍照角度,而我負責對鏡頭強行擠出一絲微笑。
隨著相機的閃光燈亮起,我和白若溪相互依偎的樣子就這麼定格在了照片上。
白若溪去看照片,我站起身來將衣服穿好,等著她滿麵笑顏的回來跟我說拍的不錯,我也隻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熬完了拍照環節,後又有對著攝像機宣誓環節。
我努力用不太精準的演技,扮演出一個馬上進入新婚燕爾的妻子,在攝像機麵前,朗誦出了誓詞。
腦子依稀的記著開口的那句:我們自願結為夫妻我們一定能夠堅守今天的誓言。
這樣,真的不會天打五雷轟嗎?
我和白若溪從民政局出來已經快將近中午。
可能是我身高太過出眾,也有可能是白老師太過紮眼,一路上也被不少粉絲認出。
我們配合著裝出一副甜甜蜜蜜的樣子,苦口婆心的告訴他們不要拍照,不要走漏風聲。
但粉絲一走,我們又恢複成了兩個熟悉的陌生人。
好不容易坐上保姆車,白若溪開了口:“去吃個飯?”
“不了吧。”心情不佳的回答。
“那你要做什麼?”她繼續問道。
“回去躺屍。”
我想一個人麵對,今天出嫁了的悲催心情。
“那好,你回家之後記得吃飯。”
白老師這是咋了!
怎麼偏偏非要在我對你抑製不住愛意的時候,對我發動猛烈攻勢?
咱能不能不大起大落的搞人,我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好!”我徹底將頭偏向窗外,閉上!上眼睛,裝作睡覺。
回憶從昨天回國白老師的一如反常。
她給我遞小排骨,她今天照顧我的情緒,她似乎都在有意向我示好。
也對。
畢竟我們現在可是生死搭檔,誰要是撂挑子不乾了,也相當於半隻腳退出了娛樂圈和時尚圈。
她是迫不得已。
我理解。
可我實在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尤其是麵對白老師的靠近,我總是第一時間想起小美在南苑彆墅對我的警告。
“你心裡有點數。”
這句話就像是個大警鐘,幾乎每隔十分鐘,就在腦海中敲響一次。
聲音之如雷貫耳,弄得我快要魂不守舍了。
白老師把我人送到了南苑彆墅,就去公司開會選本了,聽說她最近又要開始拍新電影了,所以比較忙。
本章節
回家的我百無聊賴,心中還在想著和白若溪的複雜關係。
坐在沙發上看了一下午的電視,又用音響獨自蹦了半個小時的野迪。
終於,在我快要發瘋似得說對著門口的大楊樹說了一堆胡話之後,我把目光聚集在了玄關處的包裹上。
包裹是粉絲前天在機場送我的,一直忙,所以沒拆。
眨眨眼,我今天的嘴角,終於劃出一弧自然的微笑。
這可真是個消磨時間的好辦法啊!
正好也可以看看粉絲們對白糖c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