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騰換場地,重新在燕國城門外架設機器。
待會兒和祝慈有一場打戲的是負責領兵征討燕國的威遠侯長子,武指仔細地給他們倆叮囑了一遍動作要領。
再次開機,祝慈從遠處策馬直奔戰亂處,猶如玉麵羅刹,像從天而降的殺神,衝進來把小兵們殺了個七零八落,再配上飛鷹軍們震天響的喊叫,威遠侯這邊一時間門亂了分寸,失去先機。
祝慈緊盯著最前方的領頭將領,滿目煞氣,手中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飽滿的銀色弧線,從他的右胸口到左上臂狠狠來了一刀,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又用刀背猛拍他的後背,使其墜馬。
馬上有機靈的飛鷹軍兵士上前拖起他,高聲喊道:“青州主帥被俘!放下武器!”
祝慈冷眼看著事態在可控範圍內,一扯韁繩,下令道:“父王有難,隨我救駕!”接著便帶著親信衝進城門,事態發展讓護城衛都所料未及,根本來不及阻攔,眼睜睜看著大批援兵進了內城。
“Cut!很好,再補拍幾個鏡頭。”唐立德很喜歡這一段,反複看了幾遍回放。
祝慈一晚上奔襲,乾的都是體力活,趁著這會兒趕緊坐下來歇一歇,化妝師也過來幫她補妝。
小姐姐想幫她擦一下臉頰上的噴射血跡,祝慈連忙護住說道:“哎,這個可彆動,多寶貴呀,一氣嗬成的,張哥再讓我砍一次也沒有這個效果。”
唐立德聽見了走過來細細端詳一下,點點頭:“不錯,這個樣子去殺你爹和哥哥更有血氣,趕快拍個照,要是掉了就按現在的軌跡補幾滴。”
另一邊攝影師單獨拍著威遠侯長子墜馬的特寫畫麵,唐立德則看著祝慈亂七八糟的臉打趣道:“趁這幾天多護護膚,這馬上就要走出國門為國爭光了,大明星可不能被我這個戲磋磨得像個野人。”
祝慈笑得很爽朗:“讓廖姐操心去吧,我隻管拍好戲。”
“嗯,我看呀,你這戲路寬著呢,好好把吃飯的本事練好,爭取演到老。”唐立德站起身,捶捶後背,“走吧,去王府。”
鐘衛父子三人在細作的挑撥和鐘邈的推波助瀾下,都疑心對方要謀害自己,矛盾逐漸升級。
鐘寅和鐘治結成了暫時的同盟,把控了王府內外,意圖逼迫鐘衛傳位,而鐘衛寶刀未老,自然有保護他的忠心手下,一時間門竟然僵持住,誰也奈何不得。
期間門有人來稟報過威遠侯攻城的消息,但是鐘寅和鐘治不想放棄這唾手可得的王位,鐘衛也不想失去鏟除謀逆的最好機會。
三人猶豫不決間門,門外傳來了鐘邈大破敵軍,趕來救駕的消息。
王府這邊之前拍了挺長時間門父子三人的戲份,倒是不用重新布置機位,唐立德帶著人過來直接接管即可。
此時已經半夜兩點,隻要拍完最後這一段就能收工,劇組工作人員們下班的心情都很迫切。
大家不再浪費時間門,迅速調整好站位,便聽到開機的指令。
祝慈帶兵把守在外麵的人砍翻,大步流星邁進正堂,抱拳羞愧低頭:“女兒救駕來遲,父王可有恙?”
錢家駿歪倒在榻上,手指微顫,氣得喊道:“我兒來得正好,這兩個逆子竟敢逼迫親父,給我全都拿下!”
祝慈身後的親衛們殺氣騰騰,幾乎是話音剛落便上前摁住了兩位公子,一刀一個,抹脖子給了個痛快。
錢家駿一口氣上不來,大吼一聲,險些暈死。
庭院內其他兵士麵麵相覷,很快被飛鷹軍壓倒在地,卸了武器和甲胄。
祝慈緩緩抬頭,剛剛一臉好女兒的擔憂消失了個乾淨,她表情平靜,姿態從謙卑轉為胸有成竹的淡定,開口道:“寅公子和治公子,犯上作亂,已伏誅。”
“你……你這個豺狼……”老戲骨的演技就是好,頭上青筋暴起,臉憋得通紅,祝慈都怕他真厥過去。
不過這點感歎肯定要壓在心底,拍攝不能斷。
她忽視了父親的憤怒,環視一圈,深深呼吸,再帶著微微的顫栗吐出,眸中燃燒著火焰,克製住自己,聲音提高了一個度:“燕王有言,二子謀逆,不堪大用,唯有一女,機敏沉穩,識人善用,可承繼基業,現傳位於邈。”
“咳咳!你……來人啊!給我sh……”
一隻骨節分明、沾著鮮血的修長手掌捂住了錢家駿的嘴,鏡頭下移,胸前是一柄貫穿長刀。
“燕王千歲!”飛鷹軍眾人伏地下拜,高呼主上。
其他不肯就範的人早就被殺了個乾淨,剩下的都是聰明人,見大勢已去,隻好跟著下拜。
“Cut!非常好!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