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居》上。”
雜誌社不停歇的電話聲和交談中,一個帶著眼鏡的黑發青年正拿著一遝稿紙,怔怔的讀出了文章的標題。
他是小倉璀庚,一名橫濱文學周刊雜誌社的在職編輯。
今天,他收到了一份包裹。
是來自他人的投稿,包裹上沒有寫姓名,隻有一個寄件地址和電話。
牛皮紙袋裡是則是浸染了墨香的白色紙張,端正優美的鋼筆字體躍然落在稿紙上。
文章全部以第一人稱為視角,寥寥幾筆,便十分生動的將一個人生活的環境描寫了出來。
房間,家具,吃食,各種各樣的細節都描寫的相當生動。
簡單來說就是真實,就是生活中的你我他。
仿佛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讀者的麵前。
現在橫濱的年輕人中獨居者相當之多,小倉璀庚也是,所以很容易就能從這篇文章中體會到代入感。
字裡行間裡幾乎是將一個人生活時的那種壓抑和消極的情緒描寫的淋漓儘致。
然而,這種帶著些悲觀的情緒從開頭一直延伸到了最後那一段文字前。
在文章最後,從來不會養花甚至連家具都寥寥無幾的主人公,突然在發現,那張已經快要發黴的木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束鮮豔的野花。
野花代表著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都讓人無從而知。
隻是在主人公看見野花出現的那一刻起,那股縈繞在文字間的頹喪氣息消失了。
轉而變成了一種救贖和期待。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一個小轉折和升華,讓“一篇隻是文筆不錯的敘事”蛻變成了“一篇引發讀者廣泛思考的文學佳作”。
甚至可以說,直到看見了這束花,這篇文章的主人公才真真正正的活了過來。
給讀者有一種,故事從這裡才剛剛開始的感覺。
讓人不由得開始期待接下裡的發展。
【原來,不知何時起,我已不是房間裡唯一的生命了。】
這是文章的最後一句。
不是唯一的生命。
這個生命是指那些野花嗎?
還是指那個留下野花的人呢?
若是第二種解答,那不就直接打破了標題《獨居》的含義嗎?
那為什麼還要特意取名為獨居呢?
他猜不透作者的意圖。
小倉璀庚迫切想要看到後麵的內容。
但是,無論他怎麼翻那個牛皮袋,裡麵都沒有更多的稿子了。
小倉璀庚看著手裡的稿子,內心不由得吐槽到,這個作者,為什麼投稿隻投稿一個上啊?
就不能一次把後麵的內容一起投稿了嗎?
簡直是讓人抓心撓肝的。
作者後麵的文章呢?
總不會是還沒寫吧?
不行,絕對不能隻有他一個人體會到這種感覺。
美名其曰:給大家推薦好文章。
想到這裡,小倉璀庚立刻站起身,將手裡的稿件整理好,離開工位,走到了主編辦公室前,抬手叩響了門。
“主編,我收到了一篇很有意思的投稿。”
必須要把這篇文章刊登到下期雜誌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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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這邊已經清點結束了。”
“好的,辛苦了。”
織田作之助將整理好的物品交給其他員工,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作為港口mafia的底層打雜人員,他的工作相對其他來說確實要輕鬆簡單不少。
織田作之助和穿著黑色製服的部門負責人打了個招呼,便準備離開大樓。
時間已經來到傍晚,昏黃的陽光灑落在了橫濱的每一處角落。
屬於港口mafia的大樓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
織田作之助走出大樓,準備前往那家書店看看,自從之前語言助手提出的“多讀書”的建議,這一段時間織田作之助幾乎每天結束工作後都會去那家書店。
今天也不例外。
織田作之助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一邊往外走,一邊繼續思考著寫作的問題。
更具體來說,是投稿的問題。
織田作之助昨天找了一家周刊雜誌社投稿,內容就是《獨居》上。
之所以不是找專門的出版社而是選擇了雜誌社,是因為雜誌社的門檻相對來說要比出版社要低一些。
並且,從單純從長度來說,也更適合投給雜誌社。
他的《獨居》是一篇短篇。
字數不多,全文不到萬字,結構分為了上篇,中篇,下篇。
多虧了語音助手這幾天的實時催更,現在上篇已經全部完成,並且投稿了出去。
既然要成為家,那寫出來的東西當然是要給彆人看的,投稿便是第一步的嘗試。
所以,他想要試試看他寫的能否隨刊在雜誌上發行,即使不行,他也能收到編輯對這篇文章缺點的反饋。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收到反饋了,出版社那麼忙,再怎麼也要幾天以後吧。
織田作之助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走著,就在這時,道路前方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織田作。”
抬眸一看,隻見身穿黑色風衣的黑發少年正站在前方,身後還跟著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以及兩個被捆著,渾身是傷的男人。
看起來是正在從任務地點回到港口mafia的路上。
太宰治朝著身後的部下們揮了揮手,語氣淡淡的開口道:“你們先把這兩個家夥帶回去,交給那隻蛞蝓,和那家夥說【短信】,他就知道如何處理了。”
動作非常熟練,一氣嗬成。
甚至沒有半點這是把自己的工作交給了彆人的自覺。
.....中原先生,又要被迫加班了啊。
幾名部下同時想到。
沒辦法,這畢竟是領導的命令。
隻要不是誰嫌自己命長了,是不會有人想要違抗太宰治的。
“是,太宰先生。”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十分恭敬的鞠了一躬後,便片刻也不敢耽擱,腳上像是帶起了風一樣,拖著那兩個被捆著的人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