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誓言(修)(2 / 2)

所以,對於早已在黑衣組織摸爬滾打多年的安室透來說,內心簡直毫無波動,甚至開始在腦子裡思考接下來要怎麼演了。

裝不熟,不過是是初級的演技。

更高級的演技——

不僅是要自己演,還要帶動著彆人一起演。

來吧,鬆田,作為男二,怎麼可以不接戲呢。

“你剛才說,想和我談談,但是我們明明是初次見麵不是嗎,你想和我談什麼?而且彆看我雖然像是閒來無事的樣子,和偷溜出來的你可不一樣我可是有重要的任務在身啊。”安室透說著,唇邊依舊掛著笑,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鬆田陣平在聽見“重要的任務”兩字時微微愣了愣,墨鏡下的眼眸微微一動。

很明顯,安室透是在向他遞話。

所謂的“任務”表麵上指的是他現在手上的那個殺人案子,而另一層意思則是在告訴他。

因為某種原因,他必須要使用“安室透”這個身份進行活動。

再加上前麵那句“偷溜出來的”這句話,看起來是在說他在上班時間不乾正事的行為,然而另一層意思則是在暗示任何一個從辦公室出來的人都有可能經過這裡,走廊並不是一個好的談話地點。

嘖,真麻煩,說個話還要拐十幾個彎可真是辛苦你了啊降穀零。

這幾年不見,他是去學怎麼用語言表述山路十八彎了嗎?

鬆田陣平想著,對上了那雙不減淩厲的藍色眸子,唇角上揚,開口回答安室透的話:“初次見麵又怎麼樣?我很閒,急需一個人陪我解悶,走吧,換個地方陪我聊聊,這可是前輩的命令。”

安室透看著麵前無意識的開始配合他演戲的男二號鬆田陣平,內心升起了些許疑惑:“等等,為什麼你會是前輩?”

鬆田陣平聞言唇角一揚,雙手插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啊?這不是廢話嗎?我可比你早來一課整整一天。”

安室透:“.....???”

鬆田陣平你這形容詞和量詞怎麼看都不匹配吧?

你語文老師知道了真的會哭的哦!!?

見金發男人沒有開口回答,鬆田陣平繼續笑著說道:“啊,你不是很講禮貌嗎?那麼你就應該稱呼我為鬆田前輩啊,對吧,安室。”

安室透(男一皮笑肉不笑):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不想演這個戲了呢。

........

兩人走出了辦公樓,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鬆軟的土地長著些許雜草,高大的辦公樓落下的陰影幾乎將這個角落完全覆蓋。

據前輩——鬆田陣平所言,這裡是整個警視廳最為僻靜之地。

位於建築物背後的死角,平時除了巡邏的人以外其他人幾乎不會來這裡。

兩人靠著牆站著,鬆田陣平動作嫻熟的從兜裡拿出一根香煙點燃,吸了一口後深深吐出一口白色。

“所以,現在能說了嗎?”

安室透將後輩倚在牆上,再次確認沒有任何監控攝像頭後,笑了笑說道:“這取決於你問的問題。”

鬆田陣平聞言挑了挑眉:“這些年,你去那裡了?”

“不能說。”

“你為什麼會突然來到一課?”

“不能說。”

“你身上的重要任務是什麼?”

“不能說。”

連續三次聽見同樣回答的鬆田陣平也沒有一點不快,“不能說”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情報了。

黑發男人用力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濃烈的尼古丁香味湧入肺部,他像是毫無所覺一樣目視前方,用帶著些沙啞的聲音問道:“那,你現在還記得4年前許下的誓言嗎?”

安室透順著鬆田陣平的視線看過去,目光落在了那排光禿禿的枯樹上。

4年前,在他們從警校畢業那天,這裡曾開著一片漂亮的櫻花。

安室透現在也還記得,他們整個鬼塚班的人站在一起,齊聲對著櫻花警徽說出的話。

那時的他一身熱血,意氣風發。

直到今天,喊出的誓言依舊回蕩在他的腦海裡。

“遵守命令,優先履行警察職務。”

“不因任何事件而恐懼,不為任何人所憎惡。

“以自己之良知,履行警察的職務。”

“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安室透想著,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一天,連那隻剩枯枝的樹木似乎都和滿開的粉色櫻花重疊在了一起。

4年前他許下的承諾現在兌現了多少呢?

他有成為自己夢想裡的好警察嗎?

他沒有讓胸前的金色蒙羞嗎?

他回應了人們的希望嗎?

安室透不知道。

為了執行那些任務,他做了很多警察不能做的事情。

他不清楚自己潛伏在黑暗是否有一天終將被黑暗吞噬。

似乎是因為他沉默的太久,鬆田陣平的聲音提高了些,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

“喂,彆告訴我,你這個問題還需要猶豫嗎?”

安室透聞言輕輕搖了搖頭,鬆田問出的問題是他現在唯一能給予回答的。

他轉頭看向了帶著黑色墨鏡的男人,冷冽的風將金色發絲吹起,一雙漂亮的藍色眸子裡浸染的是認真與嚴肅。

“我從未忘記過那天在櫻花下許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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