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很白是個混不吝,兩條長腿往簡明床上一搭,從果籃裡摸出個蘋果,不洗也不削皮,直接往嘴裡塞。
他啃完蘋果吃香蕉,吃完香蕉吃獼猴桃,等滿滿一果籃的水果都吃完了,簡明還沒醒。
趙很白往單人沙發上一趟,呼呼大睡起來,他特地將臉對準簡明的床頭,務必使得簡明一睜眼就能看到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一張俊臉。
可惜趙很白失算了。
他本來就黑,臉上唯一能看出點其他顏色的就是他的眼球和牙齒了,睡覺時候閉著眼睛,沙發也說黑色的,他的膚色完全和沙發融為了一體,第一眼根本看不出來那裡躺了個人。
反正簡明睜開眼時候就沒有看到。
他剛做完截肢手術,還很虛弱,連翻身都做不到,簡明滿臉煩躁,“砰砰砰”地拍床。
趙很白睡眠很淺,聽到聲音猛地驚醒,很快進入角色,嘴裡念叨著:“來了來了來了。”
簡明沒想到沙發上還睡著個人,嚇了一跳,他性格陰晴不定,怒氣蹭的一下漲上去了,找了張紙,在上麵寫字,許是太憤怒了,紙都被劃破了:“我他嗎雇你來睡覺的?你被解雇了。”
喲,這殘廢小少爺還挺橫。
趙很白一個翻身從沙發上起來,踢踢踏踏走到簡明床前,操著一口濃濃的□□:“啷個龜兒子,罵誰呢?”
簡明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身體僵住了,他艱難的抬起頭,待看到趙很白的臉後,猛地將自己縮成一團,藏在被子裡,冷汗直往外冒,他的噩夢,竟然跟著來了。
趙很白不耐煩的掀開被子,蒲扇大的手掌拍著簡明的臉,將白嫩的臉蛋拍的通紅:“剛才不還挺橫,現在怎麼縮成個卵蛋了,你繼續跟你爹橫啊,垃圾。”
簡明嚇得瑟瑟發抖,拚命往床上縮,期間摩擦到了傷口,傷口又開始往外溢血,他也顧不上了。
趙很白,“你爹這麼可怕,縮個錘子,給老子待在那裡彆動。”
簡明停住了動作,眼中滿是驚恐。
趙很白滿意的笑了:“真聽話,來,你爹獎勵你,摟著你睡覺。”
說著趙很白竟然拖了外套,鑽進被窩裡,很摟著簡明一起呼呼大睡一起,而且他睡覺之前還掰著簡明的腦袋,讓簡明必須盯著他看,如果等他醒了,發現簡明沒有看他,那他就會讓他知道菊花為什麼這樣紅。
簡明忍辱負重,準備找機會收拾了趙很白。
可惜簡一弦根本不聽他的按時,他在簡氏發展的人脈也都因為他的殘疾全部消失的乾乾淨淨,仿佛以前的觥籌交錯,喜笑顏開都是假象。
簡明被迫和趙很白相處了七八天,天天晚上做噩夢,夢到他被七八個漢子壓在身下,每次醒後都會驚出一頭冷汗,還要天天對著趙很白的臉。
他根本沒有想過,如果慈善晚會那天他得手了,會對夏長寒造成多大的傷害。
哪怕他已經經曆過了這一切,卻一點悔改的意圖都沒有。
趙很白知道他出現在簡明麵前就是為了惡心他的,還要盯著簡明防止他尋死。
趙很白將惡心人貫徹的非常徹底。
簡明想上廁所,他也不給簡明用尿壺,提溜他衣領扔到洗手間裡,簡明截了肢,在馬桶上根本坐不穩,前幾次直接摔了幾個跟頭。
趙很白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簡明羞憤愈加,恨不得死了算了。
等他完事以後趙很白再把他提溜出來扔到床上。
趙很白知道簡明這種天之驕子天之驕子初逢大變,最怕見人,尤其是彆人同情的眼光。
等醫生告知簡明恢複的不錯,可以去樓下花園裡溜達溜達時候,趙很白不顧簡明醫院,把他拎小雞仔似的拎上輪椅,推著他下樓遛彎去了。
簡明隻來得及拽了一條毯子蓋住殘缺的雙腿。
醫院環境不錯,樓下就是小花園,花園布置的十分溫馨,這裡有很多坐在花壇邊上曬太陽的大爺大媽和漫步在紫藤花走廊的情侶。
趙很白高大帥氣牙又白,見人先笑,很容易給人好感。
在樓下見到大媽就問好:“大媽,吃了嗎?”
“我吃了呢,這不陪他出來透透氣,對,唉,好好地青年,出了車禍腿斷了,還沒女朋友呢,您看他這樣還能找到女朋友嗎?”
簡明低吼:“我有女朋友!”
大媽憐憫的看了簡明一眼,簡明雙拳緊握,恨不得一拳打死這些用異樣眼神看他的人。
趙很白告彆大爺大媽,推著輪椅往前走,這時候,後麵忽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哎,白幼悠,這不是你男朋友簡人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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